戴县令思索了一下,点头同意,毕竟必须对南匈奴高层表示基本的尊重,我们是礼仪之邦嘛,另外得罪了南匈奴这伙无赖,以后三不五时跑来借粮打秋风,岂不是自找麻烦?于是戴县令交代县丞下去准备客房,而县尉再跟着我跑一趟,以策万全。
我们再度回到营地,这次我告知刘宣,我们一起到城里休憩一晚,刘宣还是很担心这匈奴千骑会乱搞,我则告诉刘宣,他们已犯下大罪,这次好不容易有机会将功赎罪,是不敢再犯错误的,于是刘宣严厉的告诫了匈奴千夫长一番,让十名匈奴近卫留在此处,以监督匈奴千骑,刘宣才略为放心的与我们一起进祁县县城。同行的总共6人,包括我,赵姬,冬竹,刘宣,赵庶,李邹,祁县县尉引领我们到客栈,安排好房间,其中我单人一间,刘宣单人一间,赵姬与冬竹一间,赵庶与李邹一间。出乎意料之外的,祁县县丞邀请南匈奴左谷蠡王参加晚宴,由我做陪,于是安顿好赵姬四人后,我与刘宣跟随祁县县尉与县丞来到县衙,县尉在门口处就告退离去,而由县丞引我们进入内室,只见戴县令已在主位入座,桌案上已摆满酒菜与食蔬,县丞引我们入座后就告辞转身退出内室,其中刘宣被安排在戴县令左首,而我则在右首。
众人皆就坐后,戴县令狐疑的看看刘宣,一会儿他才扶额对刘宣说道:
“哎,你不就是上次跟奉先一起过来的年轻人嘛!原来你就是南匈奴左谷蠡王,你们可瞒得我好苦!”
戴县令这个话术是先声夺人,欲加之罪何患无辞,之前已经见过刘宣,但并没有什么特殊礼遇,如今方知道真相,虽然之前是我们刻意隐瞒,理论上是不知者不罪,但是理论上只是理论上,如果遇到个心胸狭窄的主,就算是你拿到诺贝尔奖,理都站在你这边也没用。由于刘宣是南匈奴的贵人,所以戴县令这招是站在道德的制高点,先立于不败之地,然后再看看刘宣如何应对。
当然刘宣不是气量狭小之人,而且还是个人精,戴县令这语言攻势对他来说就不是个事。刘宣答道:
“在下刘宣,字士则,忝为南匈奴左谷蠡王。上次见戴县令时,由于事关机密,也怕会叨扰到诸县,打草惊蛇,所以与奉先商量后,就先不以真面目示人,倒不是故意隐瞒戴县令。”
刘宣这套话是把我也拉下水,要与我形成共同战线,不过他说的也没错,扛着左谷蠡王的大旗来找人,的确容易打草惊蛇,实属不智之举。戴县令顺着刘宣的目光看向我,我则一拱手,坦然答道:
“正如左谷蠡王大人所言,请戴县令大人明鉴。”
戴县令抚须沉吟,一会儿他惊道:
“刘宣,刘宣?你莫不是大儒孙炎的高徒,号称金日磾再世的那位!”
刘宣拱手道:
“正是小可。”
戴县令颔首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