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想:这苏大人莫非真能未卜先知?昨日坚持要带这些笨重铜镜时,枢密院的人还笑话我们司天监装神弄鬼...
突然第三面铜镜闪过黑影,他差点惊呼出声——那根本不是飞鸟,是黑衣人腰间钢刀的反光。
申时三刻,铜镜突然反射出刺目红光。
二十余名黑衣家丁从汉水支流乘筏而来,他们举着的火把映出腰间统一的鱼形玉佩。
当第一支火箭射向工棚时,看似易燃的茅草顶突然喷出水雾——那是王廿七用报废的铠甲改装的"雨龙匣",原本用来冷却刀剑的机关此刻正吐着白茫茫的蒸汽。
火箭破空的尖啸声中,王廿七猛地扯动埋在地下的铁链。
心理还在嘀咕:老喻头说得对,这机关力道得按三石弓算!
十步外的"雨龙匣"应声炸开,滚烫的水雾喷在最近的黑衣人脸上。
那人惨叫着抓挠面皮时,老铁匠已经抄起烧红的铁钳格住劈来的朴刀,淬火的青烟混着皮肉焦糊味腾起。
"留活口!"我按住要追击的厢军。堰体暗渠里早有埋伏的工匠放出木鸢,这种墨家失传的追踪器具翅膀上涂着荧光苔藓,在暮色中牢牢咬住撤退的匪徒。
木鸢掠过水面时,喻皓的独臂死死按住机关匣。突然鸢身剧烈摇晃,老匠人咬牙转动手柄三圈半——这是他从《鲁班书》夹页里悟出的调姿秘法。
荧光轨迹最终停在冯氏别院的樟树上,树梢还挂着半截扯断的鱼纹玉佩绦子。
藏在芦苇丛的厢军张五紧握枪杆,同时默默计数:苏大人说这竹筒要等第二声蛙鸣才拔...
忽然听见"咕——呱"两声间隔极短的蛙叫。他猛地扯掉伪装,寒光闪闪的枪头从竹筒中弹出,正好刺穿扑来的黑衣人脚掌。
鲜血溅在冻土上,像极了去年在泽州战场的情形。
当跟踪的斥候带回情报时,我怀中的手机突然震动,泛着幽光的屏幕上赫然显示:"乙巳年腊月癸卯,忌动土"。
"现在才提醒?"我对着黑屏吐槽,"马后炮到这个时候,昨天就该把黄历APP卸载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