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冲刷着殿前獬豸像,我借着雷光翻开《开元占经》。手机在经卷夹层中突然黑屏,最后1%电量在关机前弹出提示:银珠氧化层检测到南海盐雾成分,与吴越水师战船残骸样本吻合。
赵匡胤的玉斧突然停在半空:"苏兄十年前在陈桥驿说的'五星聚奎',如今可还作数?"他腕间缠着的伽楠香串突然断裂,十八颗念珠滚过青砖缝里的朱砂符灰。
"荧惑守心的劫数未过,倒是这厌胜之术..."我故意踩碎两颗念珠,檀香混着焦糊味窜进鼻腔,"陛下可记得显德三年,周世宗焚毁的四百八十座淫祠?"
暴雨中传来宫门铁环的撞击声,潘美押着个浑身湿透的道士撞进殿来。
那道士怀中的罗盘镶着南唐内廷才有的龙血檀,指针正对着昭庆公主寝殿的方向。
"贫道...贫道只是按太乙神数推算..."道士的七星冠歪斜着,露出耳后未擦净的靛蓝刺青——那分明是闽国巫祝特有的蛇形图腾。
我扯开道士的云履,鞋底夹层掉出半片龟甲。手机在袖中回光返照般震动,碎屏里的甲骨文自动翻译系统突然启动:"...五月十八,巽风起时..."
"好个太乙神数!"赵匡胤的玉斧劈碎罗盘,磁针突然飞向殿梁。藏在藻井中的青铜铃铛应声而落,铃舌上缠着的竟是昭庆公主周岁时的胎发。
曹彬的剑尖挑起胎发:"陛下,臣请搜查所有南唐旧宫人住所。"他剑穗扫过我的星图,将荧惑星的位置推向太微垣西侧——那里正对着吴越国进贡的十二扇屏风。
我趁机将手机贴近屏风,关机前的热成像显示夹层中有团人形阴影。赵普的象牙笏板突然伸来遮挡:"苏监正这面西洋镜,莫不是能照出三魂七魄?"
"下官只是好奇这吴越双面绣的针法。"我抖开屏风后的《推背图》,第四十五象的谶语突然渗出鲜血:"有客西来,至东而止...木火金水,洗此大耻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