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匡胤突然抓起冷炊饼往地上一摔："传旨！三日内凑不齐军粮，就让三司使去喂汴河王八！"炊饼渣蹦进杜贵妃的食盒，和樟脑丸滚作一团。

符太后用团扇掩着嘴笑，金步摇的流苏扫过拔步床柱上陈桥驿的地形图。

我蹲在左藏库的霉斑里拼最后一块拼图时，老库吏的油灯照出了真相。显德七年的暴雨记录、高平之战的粮草损耗、陈桥兵变的军需批条，在鱼鳔胶的粘合下，拼成个巨大的糖画龙——龙睛处嵌着的，正是符太后今晨"不慎"遗落的翡翠耳珰。

我攥着满把证据冲进讲武殿时，赵匡胤正用玉斧柄撬杜贵妃的胭脂盒。盒盖弹开的瞬间，二十几颗樟脑丸蹦出来，在青砖地上滚成"虚报"二字。

手机扫描显示夹层里藏着显德七年的盐引，碎屏上的Q版柴荣正举着糖瓜追打李重进。

"官家请看。"我把磁石往案上一拍，铁粉从各处账册里腾空而起，在晨光中拼出幅漕运图——汴河上游的纤道标记全被糖霜糊成了问号。

符太后摇着团扇跨过门槛，金步摇晃出的影子恰巧遮住图中"李筠"的屯粮点。

赵普突然抱着舆图窜进来，官帽上沾着冰碴："禀陛下，韩重赟的破冰船卡在显德五年纤道石..."展开的舆图被炭盆烤出个焦洞，露出周世宗朱砂批注的"命脉"二字。

我蘸着鱼鳔胶往上一抹，焦痕里浮出个糖画模子轮廓——正是符太后昨日"不慎"遗落的翡翠耳珰形状。

"哀家倒有个主意。"符太后用护甲尖挑起半块糖瓜，"去岁先帝存了两万石粟米在永昌陵耳室..."

周恭帝突然从她裙摆后钻出来，举着糖画欢呼："我知道！在郭爷爷的箭囊后面！"糖丝裹着的明黄绢帛上，"体己粮"三字被鼻涕糊成了"休已娘"。

赵匡胤的太阳穴突突直跳，解下玉带往案上捆："去请楚昭辅来！他上月还说三司存着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