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直娘贼!"赵匡胤踹飞焦木,"北汉那帮龟孙子给契丹人当向导!"
返程途中遇暴雪,我们挤在岩缝里啃冰碴子干粮。赵匡胤忽然掏出发黑的炭笔,在我中衣上画起鬼脸:"反正图纸烧了,老子给你绘个驱邪符!"
他画到第三笔时,我怀中的手机突然震动——电量奇迹般回涨到14%,碎屏裂纹拼出个模糊的"陈"字。
七日后回到汴京,柴荣抚着残缺的等高线图沉吟:"苏卿这火烧连营,倒比曹孟德还多烧出三成军机。"
赵匡胤趁机抖开雪狐皮:"陛下,臣还赚了件坎肩!"满朝哄笑中,我瞥见王朴余党袖口的炭灰——那色泽分明是幽州特有的赤铁矿粉。
是夜在司天监补绘地图,手机电量又跌回12%。碎屏上的契丹文字扭成蝌蚪状,却在某个瞬间拼出"滹沱河"三字。
我掀开《水经注》对照,发现契丹人标注的浅滩位置,竟与北汉运粮船吃水线吻合。
窗外更鼓响过三声,赵匡胤翻墙扔进包炙鹿肉:"趁热吃!老子刚从北汉细作灶台顺的!"
油纸包展开的刹那,鹿油在等高线图上洇出新的河道。我忽然明白,白日的山火、夜里的鹿肉,还有手机屏上跳动的契丹文,都在冥冥中补全了那张烧毁的地形图。
就像十年后的陈桥驿,此刻的星火已在风雪中悄然埋下火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