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崇的假胡子被风吹跑那刻,我正蹲在晋阳城外的核桃林里搓火药丸子。
这北汉皇帝裹着件羊皮袄逃得像只瘸腿土拨鼠,身后亲卫举着的“刘”字王旗活像给周军指路的箭靶子。
赵匡胤把陌刀往树杈上一架,掏出个西域来的单筒镜瞅了半天,愣是把刘崇认成了贩毛皮的胡商:“苏半仙!那老小子怀里鼓鼓囊囊的,保准藏着契丹春宫图!”我摸出块蜂蜜糕砸他后脑勺:“春你个头!那是传国玉玺的包袱皮!”
改造攻城梯的糗事比战果还精彩。
当我指挥工匠给梯子抹河泥防火,冯道举着《谏止妖术疏》要撞梯明志,结果被未干的泥浆糊了满嘴。
柴荣的白马踱过来时,老宰相正吐着泥泡泡骂街,皇帝老儿憋笑憋得直抖缰绳:“苏卿这手和稀泥的功夫,当封个泥瓦尚书!”
赵匡胤更绝,非说防火泥能美容,抹了满脸在城楼下叫阵,吓得北汉守军以为周军派了黑无常索命。
放风筝传单那日,马仁瑀把契丹大营的坐标画成了乌龟王八。
这愣子还贴心地在龟壳上题字“耶律璟是鳖孙”,气得杨衮的斥候射下来当战利品,结果被辽穆宗当成国礼裱进祠堂——后来听说这画在契丹宫里挂了百来年,成了游牧民族最早的地理测绘教材。
我蹲在土坡上调整风筝线,手机在怀里突然诈尸震动,碎屏上的《清明上河图》里书生伞尖指着晋阳东门,药铺积水的倒影浮出“未时火起”。
故意放走刘崇亲卫那出戏,演得比汴梁勾栏的杂耍还热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