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机就是这时候彻底黑屏的。我拍着这铁疙瘩欲哭无泪,天上却真砸下雹子——杨衮的契丹马被冰粒子惊得直尥蹶子,我眼睁睁看着张元徽的帅旗被自家溃兵撞倒。
赵匡胤浑身是血窜回阵中,拎起我就往马背上甩:“苏半仙!东南风呢?!”我望着乱成麻的沙盘模型,突然发现核桃壳碎石滩正卡住北汉军退路。
“吹你个头!”我扯嗓子嚎,“让重甲营往东北角压,专踩核桃壳!”
日头落山时,巴公原的砂砾浸饱了血。
柴荣的佩剑插在刘崇的王旗残杆上,我蹲在尸堆边翻找手机,却被赵匡胤当成捡战利品的挨了顿骂。
张永德拎着半只烤糊的羊腿晃过来:“苏老弟,你那射箭的本事虽臭,改弓倒是把好手。”我摸着怀里仅剩的滑轮苦笑,这要真发明出神臂弓,保不准得被后世骂成穿越剽窃犯。
夜风卷着血腥味掠过营帐,柴荣突然召我去看星象。
我盯着碎成八瓣的手机屏胡说八道:“紫微星亮得晃眼,北汉气数已尽......”
皇帝陛下却指着屏幕上最后定格的《清明上河图》虹桥:“朕倒是觉得,这画里撑伞的书生,像极了苏卿落跑时的模样。”
我后襟瞬间被冷汗浸透,赵匡胤在账外噗嗤笑出声,月光把他影子拉得老长,活像杆戳破夜幕的陌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