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门石葬生路·血咒缸醒亡魂
楔:水魔吞城
晨雾是水库深处爬出的千万条腐尸手臂,缠住琵琶围咯吱作响的肋骨。何劲华隔着墨绿毒汁般的死水望去——道光年间筑起的客家围屋,正被漩涡撕扯吞咽,残存的龟背屋顶如溺毙巨兽痉挛的脊梁。
“水位刻度啃到红线了!”金彩凤的军靴碾碎岸边蟾蜍爆浆的内脏,搬迁令在她手中猎猎如招魂幡,“十二户人,十二条命悬在阎罗齿缝!”
何劲华的视线被钉死在围屋三楼那扇*焦黑雕花窗*。三十年前的恶咒刺穿时光:
“滚!麻风崽污了琵琶围龙气!”*
腐烂芭乐,砸中额角的幻痛骤然苏醒,脓浆的黏腻感顺着脊椎爬下。
鼠渡黄泉:血肉界碑
冲锋艇切开漂浮鱼尸的油膜,惊涛骤起——竟是数万老鼠组成黑潮泅向孤岛!船工老林一竹篙捅穿鼠腹,黄绿肠液喷溅:“畜牲都知死到临头,人比畜牲蠢!”
“左满舵!*九幽界碑*!”金彩凤嘶声裂帛。
三根生锈钢筋刺破水面,顶端串着九具高度腐败的野狗尸体,腐肉挂着水草如地狱经幡。何劲华喉头腥甜——这是村民用血肉筑起的*阴兵防线*。
刀阶问鬼:牌位泣血
风化石阶从悬崖腐肉中刺出,阶缝带刺的*杠板归*(注:客家称“蛇不过”)叶片滴落血露。石浩财如秃鹫蜷踞最高阶,柴刀刮擦青麻石迸出火星,“锵—锵—”锐响穿透雾障,似为围屋敲击往生咒。
“备足裹尸布了?”柴刀劈进金彩凤寸木桩。石浩财反脚踹翻竹筐,十几块裹泥牌位如断骨倾泻。最上方“*显考石公连山府君之位*”的漆字被白蚁蛀成残网——1935年为护红军兵工厂战死的祖父灵位。
“看真了!”他抓起牌位砸向野狗尸堆,木屑混着腐肉飞溅,“搬走的,祖坟都喂了水库王八!”
三叩索魂:搪瓷缸诡影
门洞幽暗处浮出哑伯枯槁的身影。老人双手高擎斑驳的*白搪瓷缸*,“红军万岁”的猩红字迹被凝血般的污垢覆盖。何劲华瞳孔地震——缸底深凹的“Ψ”符号,竟与他童年噩梦里的烙印完全一致!
“咚!咚!咚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