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35年寒露·陕北老戏台

断指预警：江小满的断指在疼。

那截二十年前就缺失的无名指根部，此刻正传来钻心的刺痛。她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——本该平整的疤痕处裂开一道细缝，里面渗出靛蓝色的黏液，在煤油灯下泛着珍珠母的光泽。

"要下雨了。"秦三爷的声音从戏台阴影处传来，他脖颈上的《地狱变相图》刺青随着呼吸起伏，"你的指头比气象台还准。"

小满用牙齿撕下纱布裹住伤口。布条缠到第三圈时，看戏的人群突然骚动起来。她抬头望去，三十七名观众的眼白在黑暗里泛着尸蜡般的浊光，所有人的影子都被拉长扭曲，像被无形的手拽向戏台。

第一节：血祭开演

"咚——"

老鼓师敲响人皮鼓的瞬间，小满咬破指尖。血珠悬在"目连救母"影偶空洞的眼眶上方，映出观众席最前排那个穿中山装的老者——陈金山，镇上首富，左手小指戴着翡翠扳指，正用舌尖反复舔舐戏票边缘。

*第一滴血落下*。

羊皮影偶突然剧烈震颤，本应僵硬的关节竟扭出《探阴山》的起手式。小满的操控杆还悬在半空，那影偶却自己动了起来。

"咿——呀——"

不是她的声音。这唱腔像是从地底挤出来的，带着黄河淤泥的腥气和某种金属摩擦的刺响。戏台下的煤油灯"噼啪"爆出灯花，火光突然变成诡异的青绿色。

前排的陈金山开始抽搐。

第二节：影噬活人

小满看见老者的影子被戏台光投在斑驳的砖墙上。那影子正被影偶的钢叉贯穿，伤口处渗出黑色黏液，顺着墙缝滴落在老者的真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