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节:晒谷场对峙
"伪君子!骗子!"鼠群的唾骂声震落槐树花。陈老爷子被守田卫围在晒谷场中央,王癫癫蹲在粮垛上啃着腌萝卜。
"当年修桥死了六个工匠,"独眼鼠的爪子抵住陈老爷子咽喉,"你给每家发了五斗米——其实是发霉的陈粮!"
老灰鼠的胡须颤抖:"那年全县饥荒…"
"放屁!"断尾鼠甩出一把霉米,"你库房里堆着三百石新谷!"米粒砸在陈老爷子脸上,混着昨日暴雨残留的泥浆。
王癫癫突然吹响骨笛,鼠群齐刷刷亮出利齿:"弟兄们,把这老贼挂上稻草人!"
"谁敢!"土地庙残钟无风自鸣,陈老爷子脊背的朱砂痣迸发金光。十二稻草人破土而出,麦秆手臂结成囚笼。
"看看!"黑鼠跳上钟楼,"他连自己人都杀!"
第二节:血脉诅咒
夜息洞内,陈老爷子被铁链锁在月光祭坛。王癫癫的影子在洞壁扭曲成婴儿形态,爪子轻轻划过老灰鼠溃烂的伤口。
"疼吗?"黑鼠的嗓音忽而稚嫩,"当年你给我灌砒霜时,我也这么疼。"
陈老爷子瞳孔剧震:"你…你记得?"
"每夜都梦见呢,"王癫癫尾巴卷起毒药瓶,"娘抱着我说'癫儿乖,喝完糖水就不烧了'"他突然掐住老灰鼠脖子,"那糖水烫得我肠穿肚烂!"
洞顶月光突然聚焦,映出当年场景——陈夫人哭着往药碗加砒霜:"老爷说必须是嫡子继承家业…"
"我不知道…"陈老爷子咳出血沫,"我以为你娘堕的是女胎…"
黑鼠突然暴起撕咬:"撒谎!你摸过我胎动的肚子!"
第三节:万鼠噬心
晒谷场方向传来轰鸣。王癫癫操纵的鼠群正在啃噬稻草人兵团,麦秆中掉出当年修桥的契约——"童工二十名,日酬半碗糠"。
"这就是你守护的村庄!"黑鼠拖着陈老爷子来到悬崖。下方火把如星河,村民们举着捕鼠夹咆哮:"杀光这些妖孽!"
王癫癫尾巴上的朱砂花突然发光,夜息洞祭坛浮现青铜秤。陈老爷子看到自己的功德正在急速坍缩,而王癫癫的罪孽值却在暴涨。
"停手吧…"老灰鼠突然挣断铁链,"我用最后三成功德换鼠群撤退。"
土地庙残钟轰然炸裂,陈老爷子的身体开始透明。王癫癫望着他背上的朱砂痣化作流萤,突然想起娘亲临终时塞给他的护身符——里面藏着陈老爷子的忏悔血书。
第四节:月光认罪
"都看好了!"王癫癫跃上青铜秤,尾巴卷着血书展开,"建桥死人是因为县衙克扣石料!库房新谷是要引山匪保住种子!"
鼠群寂静。独眼鼠突然扔下火把:"那棉衣里的稻草…"
"是我换的。"王癫癫露出胸口胎记,"当年我想毁掉爹的功德,却在娘枕头下发现…"他抖开血书末页——陈老爷子每年清明都往王家坟头埋金条。
陈老爷子透明的爪子抚过黑鼠头顶:"癫儿,爹的罪不该由乡亲们承担…"
山风骤起,朱砂花从王癫癫尾尖飘落,触地化作千万萤火。暴动的鼠群突然转向,冲向山匪埋伏的沟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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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节:晒谷场对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