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. 家族会议:分家与堕胎药
夜里,堂屋点起长明灯,家族长辈围坐商议丧事。建国刚提起“分家”二字,建军就拍桌而起:
“分什么分?妈尸骨未寒,你就惦记她那点棺材本?”
“我是长子!按规矩……”
“规矩?”建军冷笑,突然转向秀兰,“三妹,你那药咋回事?妈刚死你就急着打胎?怕不是野种吧!”
秀兰脸色煞白,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。建国猛地站起,却被梯玛按住。
“莫吵了!”梯玛铜铃一振,“老太太魂还没散,你们这样闹,她走不安生!”
仿佛印证他的话,供桌上的长明灯突然爆了个灯花,火苗窜起老高,映得阿婆遗照里的眼睛幽幽发亮。
1. 血色的彼岸花
田阿婆的亡魂被鬼差拽着,深一脚浅一脚走在黄泉路上。这路不像传说中那般平坦,反而坑洼泥泞,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。
路两旁开满血红彼岸花,花蕊里浮动着细碎的画面——全是她生前的记忆。
她看见自己二十岁出嫁,丈夫掀开盖头时笑得憨厚;看见三十岁守寡,咬着牙在田里犁地,三个孩子饿得直哭;看见建国结婚那晚,她偷偷把银戒指塞进他媳妇的嫁妆匣,却被原封不动退了回来……
“快走!”鬼差一鞭子抽过来,“黄泉路不是给你怀旧的!”
2. 忘川河里的倒影
忘川河黑如墨汁,河面浮着无数挣扎的人脸。阿婆蹲下身,想洗掉鞋底的泥,却在水面看见秀兰的脸——
十六岁的秀兰穿着蓝布裙,攥着师范录取通知书笑:“妈,我考上啦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