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议持续到深夜，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切割出银色的条纹。

小海揉着发酸的手腕整理会议纪要，忽然发现肖镇独自站在黑板前，用红粉笔反复勾勒航发燃烧室的结构。

“小海，过来。”肖镇头也不回，粉笔在“火焰温度1800℃”的字样上重重圈画，

“知道为什么要求这么高吗？”他转身时，镜片后的眼睛布满血丝，

“常规航发的燃烧效率只有35%，浪费的燃料足够再造十架战斗机！我们要研发冲压 - 涡轮组合发动机，而这需要更强大的计算机进行实时数据模拟，还好我们有技术储备。”

次日清晨，小海站在首都机场的停机坪上，军用运输机的螺旋桨卷起漫天黄沙。

肖镇拍了拍他的肩膀，递过一个油纸包：“我幺妈腌的咸鸭蛋，路上吃。”

说着从公文包掏出本笔记本，扉页上密密麻麻记着风洞建设的关键参数，还有几段计算机辅助设计的代码，

“遇到岩层断裂带，用这个配比的速凝水泥；风机叶片的共振频率，按我标的赫兹数调整......计算机模拟的部分，我已经把程序框架写好了，你到了那边让技术组直接填充数据。”

“镇爷，你呢？”小海望着远处排队登机的工程兵部队，“航发和航电的摊子这么大......”

“我在西山扫盲学校旁边建了间秘密实验室。”

肖镇望向跑道尽头的朝阳，“记得去年西北理工弄出来的陶瓷基复合材料吗？我要让涡轮叶片在2000度高温下跳舞。

航电方面，我会亲自带队优化‘天河一号’的算法，让它在复杂电磁环境下也能稳定运行。”

他突然笑了，露出两颗虎牙，“对了，给你的风洞项目批了个特殊代号——‘鸟巢’，等它建成那天，全世界都会听到中国的翅膀扇动的声音。”

C980的轰鸣声震得地面发颤，小海最后挥了挥手，转身登上舷梯。

舱门关闭的瞬间，他看见肖镇站在跑道边，黑色公文包在风中猎猎作响，仿佛一面等待扬起的旗帜。

此刻京城西山老风洞群基地，肖镇正蹲在新建的地下实验室里，戴着帆布手套搅拌着银色的合金溶液。

通风管道传来尖锐的啸叫，像是某种巨兽的呜咽。

“提高电弧炉功率！”他冲着操作台大喊，飞溅的钢花在防护服上烧出星星点点的痕迹。

一旁的“天河一号”计算机实时记录着合金成分变化数据，屏幕上跳动的数字不断刷新着材料性能的极限。

当温度表突破1900℃时，观察窗突然蒙上一层白雾，助手惊呼着要切断电源，却被肖镇死死按住：“别动！这是材料相变的临界点！计算机，启动三维建模程序！”

在西南腹地，小海站在乌蒙山脉的悬崖边，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溶洞。

爆破队的红旗在风中猎猎作响，导火索燃烧的青烟蜿蜒成诡异的曲线。“三、二、一——起爆！”惊天动地的轰鸣中，碎石如雨点般坠落，惊起漫山飞鸟。

小海抹了把脸上的尘土，望着烟尘散尽后露出的巨大岩壁，打开随身携带的便携式计算机，虽然它有35斤重不过这已经属于黑科技范畴了，宝安半导体出品，不对外发布，输入现场勘测数据。

几秒钟后，屏幕上生成了风洞初步设计的三维模型，他对着对讲机喊道：“把参数传给京城总部，让肖院长看看是否需要调整！”

与此同时，京城某保密车间内，萧澈和20名技术工具人正带着技术人员围绕“天河一号”展开紧张的升级工作，这些是肖镇带的博士小牛。

不同于国外笨重的计算机设备，我国自主研发的机器体积小巧，性能却更加强悍。

曾明盯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，兴奋地说：“组长，按照肖老师给的优化算法，我们的计算机运算速度又提升了15%！”

“不够！”萧澈咬开烙铁的电源线，“要让它快到能在敌机导弹发射的瞬间，就计算出最佳规避路线！把存储器再压缩三分之一，我们的目标是做出能塞进飞行员头盔的微型计算机！”

窗外，暮色渐浓，车间的灯光将他们的影子投射在墙上，宛如一群正在与时间赛跑的战士，而他们手中的计算机，就是最锋利的武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