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谢壮士救命之恩。” 苏明远重新整冠,将腰牌郑重递还,“方才所言非虚 —— 现代‘朝廷’虽无‘封官’之说,却有‘文化使者’之职。若壮士肯放下刀兵,在下愿引荐你去明远书院,教孩子们耍枪弄棒,何如?”
阿九盯着手中的腰牌,想起首领常说 “现代人皆为蛮夷”,可眼前这人却用庆朝古礼待他,连 “朝廷” 二字都加了引号。他摸了摸面罩下的青春痘,突然想起今早买的煎饼果子 —— 加了双倍辣油的那种,比庆朝的胡饼好吃多了。
“那......” 他声音发闷,“能管饭吗?书院的伙食......”
“管够。” 苏明远忍笑拍了拍他肩膀,“不过先说好,不许用飞镖扎食堂阿姨的菜篮子。上个月有个学生这么干,被李芳姐追着打了三条街。”
台下哄笑中,李芳尴尬地扶正假发,冲镜头比了个 “和谐” 手势。陈浩然趁机溜到舞台边缘,想捡块牌匾碎片当 “古董”,却被安保误认为刺客同党,按在地上差点戴上手铐。
“误会!我是嘉宾!” 他的哀嚎混着观众的笑声,竟成了这场惊魂戏的滑稽注脚。
阿九终于扯下黑色面罩,露出少年人棱角分明的脸,左颊还有道淡淡的刀疤 —— 十二岁那年,他在往生司训练场被木刀划伤的。苏明远看着那道疤,想起自己十二岁在私塾偷读《水浒传》,被先生用戒尺打红的掌心。
“其实我......” 阿九低头盯着靴尖,“我不想杀人。我喜欢...... 喜欢看你们在台上唱歌,还有那些会发光的牌子,像庆朝的灯笼......”
“那就留下来。” 林婉儿递来一瓶矿泉水,“明远书院的灯牌都是粉丝亲手做的,你要是喜欢,明天就教你编竹简灯。”
阿九抬头,看见她眼中的笑意,突然想起庆朝街头卖花灯的少女。他接过水瓶,却因握力过猛,瓶身发出 “咔咔” 的变形声。观众席又响起笑声,有人喊:“阿九哥哥别紧张,我们都是你的‘庶民’!”
“不得无礼。” 苏明远板着脸转身,却在看见阿九手足无措的模样时破功,“庶民一词已过时,如今该称‘粉丝’。对了,你若留在现代,需得取个现代名 —— 就叫‘宋元’如何?取自‘庆朝之后是宋元’之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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