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过三巡,月光爬上了槐树梢。苏明远抱着琴走到庭院里,琴弦在夜风中轻颤,像要诉说什么。林婉儿跟出来时,见他正对着月光调弦,玉冠上的流苏扫过肩头,竟有几分 “对月流珠” 的意味。
“在想什么?” 她轻声问,裙裾扫过青砖上的苔痕。
“想杀青二字,” 苏明远拨出一个泛音,“古之‘杀青’,乃竹简去青之法,今之‘杀青’,却是戏成之喜 —— 古今异义,却都带着‘除旧布新’之意。” 他忽然转头,眼里映着月光,“婉儿,你说某若是写一本《古今异义词典》,会不会比拍戏更有意义?”
“傻话,” 林婉儿坐在石凳上,望着他被月光勾勒的轮廓,“你早已在写了 —— 用镜头,用剧本,用每一个较真的细节。” 她翻开手中的剧本,最后一页的行书在月光下越发清晰:“愿千古风流,不止于戏”。
远处传来更夫的梆子声 —— 那是剧组为了营造气氛特意请的。苏明远忽然起身,对着槐树作揖:“今日杀青,谢天地,谢诸君,谢这棵千年古树,见证古今风流。”
“苏老师这是要谢恩呢!” 老陈举着酒壶过来,却被门槛绊了个趔趄,酒液泼在苏明远青衫上,竟像朵突然绽放的墨花。
“此乃‘酒泼赐福’之礼,” 苏明远看着衣襟上的酒渍,忽然轻笑,“某记得庆朝有‘沾酒必红’之说,老陈这一泼,怕是要让某红遍大江南北啊!”
众人再度笑倒,连树上的蝉都惊得振翅。林婉儿看着苏明远被酒渍浸透的袖口,忽然想起第四卷里他为保护自己,用身体挡在她身前的场景 —— 那时的他,也是这样,用自己的方式,守护着心中的道。
子夜时分,宴席渐散。苏明远在槐树下束发,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他身上,像一幅会动的古画。他摸着剧本上的墨痕,忽然听见道具组小哥在西厢房弹古琴,弹的正是他教的《阳关三叠》。那旋律穿过百年光阴,在现代的夜空里,竟与蝉鸣、与笑声,织成了一曲奇妙的合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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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我帮你吗?” 林婉儿不知何时站在身后,手中拿着他的木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