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发矫诏诸镇应曹公 破关兵三英战吕布

汜水关的守关将士,赶忙派流星马前往洛阳丞相府告急。董卓自从专权之后,每天就是吃喝玩乐。李儒接到告急文书后,立刻来禀报董卓。董卓一听,大惊失色,急忙召集众将商议对策。这时候,温侯吕布挺身而出,说道:“父亲您不用担心,关外那些诸侯,在我眼里就跟草芥一样,我愿意率领虎狼之师,把他们的脑袋都砍下来,挂在都城的城门上。” 董卓听了,大喜过望,说:“我有奉先在,那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呀!” 话还没说完呢,吕布身后有个人高声说道:“杀鸡哪用得着宰牛刀啊?不劳温侯您亲自前去,我去把那些诸侯的首级取来,就跟从口袋里拿东西一样容易!” 董卓一看,这人身高九尺,虎背狼腰,豹头猿臂,是关西人,姓华,名雄。董卓听了这话,更是高兴,当场加封华雄为骁骑校尉,调拨了五万马步军,让华雄和李肃、胡轸、赵岑等人连夜赶赴汜水关去迎敌。

在众诸侯这边呢,有个济北相鲍信,心里寻思着孙坚既然做了先锋,要是他立了头功可咋办,于是就偷偷地调拨他弟弟鲍忠,先带着三千马步军,抄小路直接赶到关下挑战。华雄率领五百铁骑,飞一般地冲下关来,大喝道:“贼将,休走!” 鲍忠急忙想退兵,可哪来得及呀,被华雄手起刀落,一下子就斩于马下了,还生擒了很多将校呢。华雄派人带着鲍忠的首级到相府去报捷,董卓又加封华雄为都督。

再说孙坚,他带着程普、黄盖、韩当、祖茂四位将领一直来到关前。那这四位将领都是谁呢?第一个是右北平土垠人,姓程,名普,字德谋,使的兵器是一条铁脊蛇矛;第二个姓黄,名盖,字公覆,是零陵人,使铁鞭;第三个姓韩,名当,字义公,是辽西令支人,使一口大刀;第四个姓祖,名茂,字大荣,是吴郡富春人,使双刀。孙坚身披烂银铠,头戴赤帻,横着古锭刀,骑着花鬃马,指着关上大骂道:“助纣为虐的家伙,怎么还不早点投降!” 华雄的副将胡轸率领五千兵马出关迎战。程普催马飞奔,挺着长矛,直取胡轸,没打几个回合,程普就一矛刺中了胡轸的咽喉,胡轸当场就死在了马下。孙坚趁机挥军直杀到关前,可关上的箭和石头就像雨点一样射下来,孙坚只好带兵退回梁东驻扎,还派人到袁绍那儿报捷,同时去袁术那儿催要粮草。

有人就对袁术说:“孙坚那可是江东的一只猛虎啊,要是他攻破洛阳,杀了董卓,那可就是除掉了董卓这只狼,又迎来了孙坚这只虎呀。现在要是不给他粮草,他的军队肯定会自行溃散的。” 袁术听了这话,就真的不发粮草了。孙坚的军队没了粮食,军中一下子就乱了起来,有细作把这个情况报告到了关上。李肃给华雄出主意说:“今天夜里,我带一支军队从小路绕到关下,去偷袭孙坚的营寨后方,将军您再去攻打他的前寨,这样就能把孙坚擒住了。” 华雄听从了这个建议,传令让军士们吃饱饭,趁着夜色下了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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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天夜里,月色皎洁,微风轻拂。等他们赶到孙坚营寨的时候,已经是半夜了,众人呐喊着就冲进了营寨。孙坚慌忙披挂好铠甲,骑上马,正好遇到华雄。两匹马交错在一起,打了没几个回合,后面李肃的军队也到了,还到处放起火来。孙坚的军队顿时乱成一团,四处逃窜。众将也各自陷入混战之中,只有祖茂紧紧跟着孙坚,一起突围逃跑。华雄在后面紧追不舍,孙坚取出箭来,连着射了两箭,都被华雄躲过去了。等他再放第三箭的时候,因为用力太猛,把鹊画弓都给拽折了,没办法,只好扔下弓,催马狂奔。祖茂对孙坚说:“主公您头上的赤帻太显眼了,容易被贼人认出来,您把它脱下来给我戴上吧。” 孙坚就脱下赤帻,和祖茂换了头盔,然后分两路逃跑。华雄的军队只盯着戴赤帻的人追赶,孙坚这才从小路逃脱了。祖茂被华雄追得急了,就把赤帻挂在一户人家没烧尽的庭柱上,自己则躲进树林里藏了起来。华雄的军队在月光下远远地看见赤帻,就把那地方围了起来,可不敢贸然靠近,用箭射了射,才发现是计,于是上前取下赤帻。祖茂从树林后面冲出来,挥舞着双刀,想劈死华雄,华雄大喝一声,手起刀落,一刀就把祖茂砍死在了马下。一直杀到天亮,华雄才带兵回到关上。

程普、黄盖、韩当等人都来找孙坚,重新收拾好军马,驻扎下来。孙坚因为折损了祖茂,心里特别伤感,连夜派人去报告袁绍。袁绍听了大惊,说:“没想到孙文台竟然败在了华雄的手里啊!” 于是就召集诸侯们一起商议对策。众人都到齐了,只有公孙瓒来得晚了些,袁绍请他进营帐坐下。袁绍说:“前些日子鲍将军的弟弟不遵从调遣,擅自进兵,结果丢了性命,还折损了不少军士;现在孙文台又败在华雄手上,咱们的锐气都被挫伤了,这可怎么办才好呢?” 诸侯们听了,都沉默不语。袁绍抬眼四处看了看,看见公孙瓒背后站着三个人,容貌气度很是不凡,可都在那儿冷笑呢。袁绍就问:“公孙太守,你背后站的都是什么人呀?” 公孙瓒把刘备叫出来,说:“这是我从小一起读书的兄弟,平原令刘备。” 曹操问:“难道就是那个平定黄巾军的刘玄德吗?” 公孙瓒说:“正是。” 然后就让刘玄德上前拜见众人。公孙瓒又把刘备的功劳,以及他的出身,详细地说了一遍。袁绍说:“既然是汉室宗亲,那就搬个座位来。” 让人给刘备安排了座位,刘备还谦逊地推辞了一下。袁绍说:“我不是看重你的名爵,我是敬重你是皇室的后代呀。” 刘备这才坐在了末位,关羽、张飞则叉手站在他身后侍立着。

忽然,探子来报:“华雄带着铁骑下关了,还用长竿挑着孙太守的赤帻,在营寨前大骂,叫阵呢。” 袁绍问:“谁敢去应战呀?” 袁术背后转出一员骁将俞涉,说道:“小将愿意前往。” 袁绍很高兴,就让俞涉出马迎敌。可没过多久,就有人来报:“俞涉和华雄打了不到三个回合,就被华雄给斩了。” 众人听了,都大惊失色。太守韩馥说:“我有个上将叫潘凤,他能斩杀华雄。” 袁绍赶忙下令让潘凤出战。潘凤手提大斧,骑上马就去了。又过了不多会儿,飞马来报:“潘凤也被华雄给斩了。” 众人都吓得脸色都变了。袁绍叹息道:“可惜我的上将颜良、文丑没在这儿呀,要是有他们其中一人在这儿,还怕什么华雄呢!” 话还没说完呢,台阶下有个人大声喊道:“小将愿意去砍下华雄的脑袋,献给帐下各位!” 众人一看,这人身高九尺,胡须长二尺,丹凤眼,卧蚕眉,脸色像红枣一样红,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,站在帐前。袁绍问这是谁呀,公孙瓒说:“这是刘玄德的弟弟关羽呀。” 袁绍又问他现在担任什么官职,公孙瓒说:“跟着刘玄德做马弓手呢。” 帐上的袁术大声呵斥道:“你这是欺负我们众诸侯这儿没大将了吗?一个小小的弓手,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,给我把他打出去!” 曹操赶忙制止说:“公路息怒呀,这人既然敢放出这样的大话,必定是有勇有谋的,不妨让他出去试一试,如果打不赢,再责罚他也不迟啊。” 袁绍说:“派一个弓手出去迎战,肯定会被华雄笑话的。” 曹操说:“这人仪表不凡,华雄怎么会知道他是弓手呢?” 关羽说:“要是我打不赢,就请砍下我的脑袋。” 曹操让人给关羽倒了一杯热酒,让他喝了再上马。关羽却说:“酒先斟着,我去去就回。” 说完,出了营帐,提起大刀,飞身骑上马就走了。

众诸侯听到关外鼓声震天,呐喊声大作,那动静就好像天要塌了,地要陷了,山都要被撼动了一样,众人都惊得不行。正想派人去正想派人去探听消息,只听得鸾铃响处,马蹄声疾,一员大将风驰电掣般回到中军帐前,正是关羽。只见他手起刀落,将华雄的首级掷于地上,再看那杯热酒,竟然还冒着热气呢!后人有诗赞道:“威镇乾坤第一功,辕门画鼓响冬冬。云长停盏施英勇,酒尚温时斩华雄。” 曹操见状,大喜过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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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时,却见玄德背后转出张飞,他高声大叫:“俺哥哥斩了华雄,不就此杀入关去,活拿董卓,更待何时!” 袁术一听,顿时大怒,喝道:“俺大臣尚自谦让,量一县令手下小卒,安敢在此耀武扬威!都与赶出帐去!” 曹操赶忙劝解:“得功者赏,何计贵贱乎?” 袁术却不依不饶:“既然公等只重一县令,我当告退。” 曹操又劝:“岂可因一言而误大事耶?” 说罢,命公孙瓒带着玄德、关、张回寨。众官见此情形,也都纷纷散去。曹操心里明白这三人的不易,暗中派人带着牛酒去抚慰他们。

再说华雄手下的败军,逃回关上,将情况紧急禀报。李肃心急如焚,慌忙写了告急文书,向董卓申报。董卓急忙召集李儒、吕布等人商议对策。李儒进言道:“如今我们折了上将华雄,贼军气势愈发浩大。袁绍身为盟主,他叔父袁隗现为太傅,倘若他们里应外合,可就麻烦大了,得先除掉这个隐患。请丞相亲领大军,分拨剿捕。” 董卓觉得有理,当即唤来李傕、郭汜,命他们领兵五百,将太傅袁隗家团团围住,不分老幼,全部诛杀,还先把袁隗的首级拿去关前示众,妄图以此震慑各路诸侯。

随后,董卓亲自点起二十万大军,兵分两路进发:一路先令李傕、郭汜引兵五万,牢牢守住汜水关,按兵不动;自己则亲率十五万大军,带着李儒、吕布、樊稠、张济等,据守虎牢关。这虎牢关离洛阳不过五十里,地势险要,是兵家必争之地。军马到关,董卓令吕布领三万军,在关前扎下大寨,自己则在关上屯驻。

流星马探得消息,飞速报入袁绍大寨。袁绍立刻聚众商议对策。曹操进言:“董卓屯兵虎牢,截断了我们诸侯大军的中路,如今可调动一半兵力前去迎敌。” 袁绍依言,分拨王匡、乔瑁、鲍信、袁遗、孔融、张杨、陶谦、公孙瓒八路诸侯,前往虎牢关迎敌,曹操则引军往来救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