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奴家蔡琰,拜谢公子救命之恩。”
“举手之劳而已,蔡大家不必客气,不知蔡中郎近况可好?”
刘昊下意识的问了一句,却不想这一问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,蔡文姬原本平静的脸上再起涟漪,泪水竟止不住的落了下来。
此刻刘昊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,蔡邕能好才有鬼了,董卓伏诛后不久,蔡邕便下狱了,恐怕早已病死狱中了。
“在下言语冒昧,还请蔡大家恕罪。”
刘昊拱手赔礼,长叹了口气。
“人呐,越是无限风光时,便越是险象环生处,董卓如此,王允亦如是,都知道良药苦口,却难听逆耳忠言。”
“公子此言何意?”蔡文姬止住哭声,呢喃问道。
“蔡大家此行洛阳,莫不是因为蔡中郎的缘故吧?”刘昊低声问了一句。
蔡文姬微怔,没想到刘昊竟然知道她的意图,当即解释道。
“的确如此,实不相瞒,家父为董卓开言而获罪,此行洛阳,奴家便是要亲眼看一看,这董卓是否真的像众人眼里那般十恶不赦。”
说着,蔡文姬便低下头来,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之色。
刘昊叹了口气,无奈的摇了摇头。
“所以你失望了,董卓的确罪孽滔天,百死难赎,于是你开始对蔡中郎的所作所为心生不忿,甚至感到羞愧,是吗?”
蔡文姬没有回答,只是低着头,从她的反应来看,一切都被刘昊料中了。
“其实你错了,蔡中郎乃是当世大儒,文人傲骨,达济天下,区区一个逆贼,蔡中郎又怎么会为他开脱。”
蔡文姬满脸惊疑,目光死死的盯着刘昊,眼神中满是渴求。
“公子的意思是……我父亲此举还有深意?”
的确,她渴求答案,渴求一个理由,一个能为他父亲正名的理由。
“那是自然!”
刘昊眼神坚毅,声音不觉又阴沉了几分。
“董卓臭名昭着,死不足惜,活着的时候尚且受天下人诟病,死后又岂会有人甘愿为其开脱?
董卓死便死了,可他的背后还有庞大的西凉军,请蔡大家试想,若董卓是旷古奸贼,那这十万西凉军岂不都是乱臣贼子吗?
那可是十万西凉骁骑啊,汉室风雨飘摇,危如累卵,又如何还能经得起这一场变故。
我想正是看到了这一点,蔡中郎才会不顾名节,冒天下之大不韪为董卓开言,须知给了董卓最后的体面,也就等于是给了这十万从乱的西凉兵发了一纸赦诏。
小主,
如果王允真的听进去了,又何来今日的李榷郭泛作乱?说到底还是王允太过迂腐无能,吕布太过居功自傲,如何听得进国士之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