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是毛侍郎知道什么,就说什么。”
毛麒的罪行早已是铁板钉钉,拖出去砍十遍头也不为过。
但陛下想要的供词,不仅限于这些。
审问者和被审的人都知道,两人打了一通机锋,又陷入了之前的循环。
“啪!”
“说不说?”
“……”
毛麒郁闷极了。
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。
除了廖永忠、李存义和胡党的,甚至还有一些其他地方官员和将领做的逾矩的事。
说得越多罪过越大,所以他希望陛下能给他提个醒。
陛下到底想杀谁?
陛下你倒是先说啊!
隔壁牢房。
同样是狭窄逼仄的空间,这里却放了一张干净的单人床,上面铺设着崭新的被褥。
坐在酒桌前吃午膳的费聚,看到隔壁以前经常在胡府碰到的毛麒,此时被吊着打,不仅暗中庆幸自己弃暗投明,靠着陛下的宽恕,捡回了一条性命。
“都这个时候了,还想着替胡惟庸保密,毛麒可真够傻的,你说是吧,陛下?”
费聚给坐在桌子对面的朱元璋倒了一盅国酒。
表面看上去嘻嘻哈哈的他,心里却难掩对陛下的恐惧。
按理来说,廖永忠已经死了,李存义也死了,李家与胡家这对亲家都决裂了,他功成身退,应该能回家了才对,可他不明白,陛下为什么还要关他。
“平凉侯,毛麒替人隐瞒了许多事情,你不也一样吗?”
“啪!”
费聚手里的酒杯摔碎在地,酒水溅到脚踝上凉飕飕的,让他浑身汗毛倒竖。
“陛下,末将好像喝醉了,听不明白。”
“揣着明白装糊涂,咱只让你配合咱麻痹廖永忠,找到时机将其一举制服,你却故意舞剑要卸下他的防身武器,不就是想让咱看在他手无寸铁的份儿上,抓活口吗?”
眼见朱元璋开始秋后算账,揪出了自己心里的小九九。
费聚也不敢跟他坐一桌上吃午膳,立即撤了板凳,麻溜地跪在地上,伏首认错。
“陛下也没告诉末将,要抓活的还是死的,末将想着人活了能杀死他,人死了就活不过来了,而且廖永忠随身武器那么多,万一侍卫们一时疏漏伤到了陛下和娘娘,末将不就成了办事不利了吗?”
“那你倒是拿下廖永忠,留他一个活口啊!”
朱元璋抄起酒杯砸在费聚的头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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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按照咱原定的计划,廖永忠会被生擒,承认罪名后被咱赐死,保全他的体面,你可倒好,画蛇添足让他身败名裂。”
这样做,也能让其他武将感受到恩威并施,松紧有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