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实在没有想到,刘基敢冒着整个刘氏一族的性命,来赌陛下的信任,献祭刘璨,拖温州官员下水,连累他也跟着遭殃。
“丞相大人,你倒是说句话了!”
这里面最慌张的官员,要属吕本了。
他以前官职低,没在吏部任过职,自然不会接触那些来京城找门路的温州官员,这次重新考核去年评级,还是第一次。
像胡党这些人,替别人办事办了数次没有事,他只一次就要被陛下抓住贪赃受贿,甚至牵连上勾结外敌的罪名,他冤啊!
此时的吕本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,早知道温州的水这么深,早知道被胡惟庸视作快进棺材的刘基,还有还手的余力,他就不该趟温州这滩浑水!
可他去了趟北平,回来后一直跟着太子撰写改丧制的细则,对京城局势不太熟悉,就被擢升为吏部尚书。
以前的他对那些党派斗争爱搭不理,觉得最终都要成为他的附庸,如今他只想逐一研究,也不至于出了事抓瞎。
“我、我……”
被吕本点名的胡惟庸,知道吕本这想让他继续用刘基的错处,来降低陛下对刘基的信任。
从而动摇刘璨上奏的真实性。
可刘基在京养老多年,他为了打击浙东集团,能使的招全使过了,甚至他还不惜亲自下药送刘基一程。
一个刘基已经很难缠了,如今刘基又是替陛下办事,相当于两个人联手。
以前打仗的时候,只要两人联手,就没输过!
“吕尚书,你别想给本官甩锅,温州官员考核之事,是由你亲自负责的,出了差错也是你的错,关本官什么事?”
几经思量,胡惟庸还是决定弃车保帅。
钱他确实收了。
但不是温州官员们直接送到他的手上。
而且他还分了吕本两成,其他牵线搭桥的所有手下官员,加起来也才两成,他对吕本够意思了!
如果刘璨真的把所有孝敬过他的温州官员给点了,这么大的黑锅,胡惟庸可不敢背,也找不到第二个比吕本更合适背锅的人了。
一是吕本官级够大,不比他差。
二是吕本受益但牵涉的官员少,又是初犯,到时候让吕本再忏悔一下,给陛下交待几个不大不小的手下顶了罪,你好我好大家好。
他算计得挺好,可吕本一眼看穿他的心思,当然不会同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