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长宁不敢细看对方的样子,听到声音后才确定是个女将,不过他并不感到意外,就连大将封翎都是女将军,其麾下有女都伯又有什么奇怪的?

不一会,又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,总数差不多五十人的样子。

一个小兵头头上前汇报人数已齐,银甲皮裘的女都伯点了点头,然后扔下一句话:“开拔!”

只见坞堡厚重的木门缓缓打开,女都伯身先士卒,第一个骑马而出,其它人不敢怠慢,纷纷追了出去。

刘长宁跟在队伍最后头,心中苦笑不已,看来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。

突然之间被调来斥候队,突然之间跟着出坞堡,明显是要去执行什么任务,可他对此一无所知。

更可怕的是,他没有骑马,靠的是“11”路公交车。

一旦遭遇敌军,在外面这无险可守的空旷之地,连逃跑都是奢望,不像跟在女都伯后面的那些骑兵,他们想逃就容易得多了。

刘长宁甚至不无恶意地揣测,自己这些步卒被“推荐”而来,也许就是为了给这些骑兵逃跑时当炮灰用的,因为他们才是真正的斥候,不能轻易损失,而自己这些小兵卒,死就死了,了不起再征召就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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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怪女都伯见他来报到,也没有因为他的年纪而表现出不满,大概在她眼里,反正都是死人,死一个小兵卒损失还是最小的。

跟着女都伯跑出七八里开外,前方隐隐约约出现了一座大山,因为风雪实在太大,几乎难以看清前方的事物。

“虿奴,黑森,月熊,痴虎子,你们各率一队,我们分头行事,如遇羧戎斥候,不可恋战。”女都伯吩咐道。

“诺!”被点名的是四个骑兵头子,齐声应诺。

“走!”女都伯一挥手,自己带着一队人马,当先沿着最中间的方向走了,她的队伍人数最多,而且全是骑兵组合,除了一队斥候外,身边那两个护卫始终形影不离地跟着她。

剩下的四个队伍,每队十人,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,呈扇形向前方而去。

刘长宁这队的领队名叫月熊,刚刚他听女都伯点了名字,月熊人如其名,整个人看起来雄壮无比,身高起码有一米九以上,骑着一匹高头大马。

队伍里还有一人也骑着马,是原先斥候队的,剩下的8人,全是被“推荐”而来的步卒——准确的说应该是炮灰。

刘长宁依旧是队伍里最年幼的一个,属于炮灰中的炮灰,不知是否错觉的关系,他总觉得其他人看向他的目光,带着一丝丝怜悯……

麻蛋!这些家伙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,大家都是炮灰,五十步别笑百步好吗?

风雪慢慢变小了点,前方的景物也可以看得更清晰一些了,刘长宁虽然跟在队伍最后面,但并不妨碍他的视线。

刚刚隐约见到的大山越来越近了,其他四支队伍也已经看不到人影了,只有前面挂满了皑皑白雪的山林,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超级大号的——!

刘长宁饿了,穿越3天以来,他就吃了不到五顿饭,每顿饭都是冻得可以当板砖的干粮,是一种不知名的稻谷制作的野菜团子,其中野菜占了95%以上,剩下的5%才是那种稻谷。

吃在嘴里,没有脱壳的稻谷简直能把喉咙给划破了,渴了也没有热水喝,抓起地上的白雪塞嘴里先含着,等化为雪水了再吞下去。

作为一个继承了“祖业”的包租公,刘长宁从没饿过肚子,但现在,能不饿死就算老天开眼了。

这次跟着出来,他身上就带了6个野菜团子,按照每天两个计算,能坚持三天,如果三天不能回坞堡去,那就等饿死吧。

“噤声!”随着领头的月熊驭马停下,整个队伍的人也都停了下来。

他们已经来到了山脚下,随时可以进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