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摸向自己的胸口,那里有一个自幼就有的胎记,形状恰似一把汤勺。
在跟滞留在仙鹤寮疗伤的白眉元尊聊天的时候,元尊曾说过,这是"血匙印",与他的身世有关。
洞内的仪式还在继续。三个"影卫"打开青铜匣子,取出一把金色的汤勺。这把勺比普通的大上一圈,勺柄上刻满了细密的符文。他们将它高举过头,开始吟诵某种古老的咒语。
随着咒语声,青铜勺装置开始缓缓转动。勺柄上的凹槽一个接一个亮起红光,那些干尸插入的金勺也随之发光。当最后一个凹槽亮起时,整个地下空间突然剧烈震动起来。
"不好!"杨十三郎猛地拽住七把叉,"快退!"
但已经晚了。一道红光从青铜勺顶端射出,正好照在杨十三郎胸口的胎记上。
胎记瞬间变得滚烫,仿佛有火焰在皮肤下燃烧。
——龙鳞衣,你为什么不救我了?
十三郎痛苦地跪倒在地,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体内被强行抽离。
"首座哥!"七把叉惊慌地扶住他。
那个站在洞口的"杨十三郎"突然大笑起来:"血匙终于觉醒了!"
他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,最终化为一缕青烟,钻入了杨十三郎的口鼻。
无数陌生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——
古老的天眼城垒...一场秘密的祭祀...七个影卫将灵魂注入汤勺...一个婴儿被选为"血匙"的容器...城破那夜的背叛与屠杀...
"啊!"
杨十三郎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,差点没把七把叉吓哭。
“你们竟然敢谋杀天庭山河司首座,你们是不要命了吗?”
七把叉挥舞着手里的棺材钉子,居然被舞出了风声。
胸口的胎记已经完全变成了金色,散发出耀眼的光芒。那些光芒在空中交织,最终形成了一把巨大的钥匙虚影,缓缓插入青铜勺装置的顶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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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咔嗒"一声脆响,整个地下空间突然安静下来。青铜勺停止了转动,那些干尸纷纷倒地,化为齑粉。三个黑袍影卫摘下兜帽,露出欣慰的笑容:
"恭迎少主归位。"
杨十三郎艰难地抬起头,眼中的世界已经完全不同。
他能看见空气中流动的波纹,
能听见地下深处机关运转的声音,
甚至能感知到整座天眼城废墟的每一处细微变化。
"我……是谁?"他嘶哑地问道。
最年长的影卫上前一步,单膝跪地:"您是最后的影卫,也是天眼城机关唯一的钥匙。十多万年前,城主将您的灵魂一分为二,一半留在现世,一半封印在这把'和羹匙'中。"
他指向那柄巨大的青铜勺:"只有血匙归位,才能重启天眼城的防御大阵。"
七把叉听得目瞪口呆:"所以...首座你其实是……"
"一把钥匙。"
杨十三郎苦笑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