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静的瑶池……一片祥和。
七公主抱着拉娅冲进玉清宫时,金母正在和几位稻花香的几位仙女手谈。
“母后!救命啊!”七公主一脚踹开棋盘,黑白棋子哗啦啦洒了一地。
金母娘娘手里的茶盏差点翻倒,抬头一看,只见拉娅肩膀上的伤口正汩汩往外渗血,素白的衣裳染红了一大片。
“冒冒失失的,这是怎么了?”金母皱眉,“谁伤的她?这就是朱家老四的女人?十三郎手上有三千山神地只,还有兽欲流百万之众,护不了一个女子?”
“还能是谁?那个天杀的娄阿鼠!”七公主咬牙切齿,“母后您快看看,这伤口上还沾着阴邪之气,普通的药根本治不了!”
七公主的注意力在拉娅身上,根本没空回答母后的八卦问题。
金母伸手在拉娅伤口上方虚拂而过,一缕黑气顿时被逼出,拉娅闷哼一声,眉头紧锁。
“蚀骨毒?”金母脸色微变,“这娄阿鼠从哪儿弄来的阴毒玩意儿?”
七公主冷笑:“那王八蛋在赌坊里混了几百年,什么下三滥的手段不会?”
金母不再多言,指尖凝聚一缕金光,点在拉娅伤口处。黑气如雪遇沸水,嗤嗤消散,但拉娅的脸色依旧苍白如纸。
“毒虽解了,但她的神魂受了震荡,需静养几日。”金母收回手,看向七公主,“你守着她,别让任何人打扰。好好在瑶池待几天,别整天在外面疯跑……”
七公主点头,但随即又皱眉:“母后,你先管管六姐吧,说不定过几天给你抱回来一个胖外孙……母后,那娄阿鼠太可恶了,您是没看见他折磨女人的那些手段……”
七公主透露一点六姐的事,以为母后会感兴趣……她想着能不能让母后下道懿旨,干脆把娄阿鼠轰成连渣渣都不剩,只剩一个名字。
金母淡淡道:“天枢院既已判他流放寒冰狱,便由他去。若他再敢生事,自有天条收拾。”
七公主撇撇嘴,显然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,但也没再多说,只是挥手让仙女们准备药汤,自己则坐在榻边,盯着拉娅的脸发呆……
君司府门前,朱风已经站了三天。
从拉娅被七公主带走的那一刻起,他就没挪过地方,像根柱子似的杵在那儿,任凭风吹日晒。
阿虎阿豹轮流来劝:“风哥,回去歇会儿吧,拉娅姑娘在瑶池肯定没事的。”
朱风摇头,声音沙哑:“我等她醒。”
阿虎挠头:“可你这……总不能一直站着吧?”
朱风没说话,只是目光依旧盯着远处的云层,仿佛能穿透重重仙雾,看到瑶池里的那个人。
杨十三郎站在台阶上,远远望着朱风的背影,叹了口气。
“君司,您不去劝劝?”七把叉凑过来,小声问道。
“劝什么?”杨十三郎摇头,“他要是肯听劝,就不是朱风了。”
七把叉咂咂嘴,嘀咕道:“这拉娅姑娘也是,连娄阿鼠的一把小刀都躲不过,怎么还把自己弄伤了……”
就在这时,天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,众人抬头,只见几名天兵押着一辆囚车缓缓飞来,囚车里关着的正是娄阿鼠。
他单手被玄铁链锁住,脖子上套着禁灵圈,整个人蔫头耷脑,但眼神依旧阴鸷。
囚车经过君司府时,娄阿鼠突然抬头,死死盯着朱风,咧嘴一笑:“朱风,你以为你赢了?”
朱风冷冷看着他,“等你出来,我再要你的左臂。”
娄阿鼠压低声音,用只有他们俩能听到的音量说道:“拉娅身上的刺青,是我用‘蚀魂针’刻的,除非我死,否则永远消不掉……你猜,她会不会一辈子带着我的印记?”
朱风瞳孔骤缩,拳头捏得咯咯作响。
娄阿鼠哈哈大笑,笑声里满是癫狂:“你永远都得不到完整的她!永远!”
天兵一鞭子抽在他背上:“闭嘴!再废话现在就给你加刑!”
娄阿鼠吃痛,终于消停了,但眼神里的恶意却丝毫未减。
囚车渐渐远去,朱风站在原地,良久,突然转身朝瑶池方向走去。
“风哥!你去哪儿?”阿虎急忙喊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