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虚子突然压低声音:"其实主要是阎君总派夜游神蹲仙人院墙头,买汤纯属破财消灾……"
杨十三郎冷笑:"灾都破到瑶池金母头上了?甲子年那批'金莲安神汤',可是盖着仙人院大印直送蟠桃宴的。"
清虚子猛拍大腿:"是了!那日鹤童偷喝炼丹炉里的忘忧水,盖印时定是发了癔症!"
清虚子掏出一把杏核:"您看!那扁毛畜生现在还在后院吐核儿呢。"
杨十三郎指尖划过案上账册:"账上写着,上月院长还收了孟婆三坛'千年陈酿'?"
清虚子痛心疾首:"那老婆子骗人!坛子里就浮着两片烂荷叶……"
清虚子突然噤声。
杨十三郎抽出玄铁刺:"荷叶?"
清虚子掏了掏耳朵:"啊?君司大人刚说什么?老道这耳鸣的毛病又犯了……"
颤巍巍扶住扶手:"定是孟婆给的金莲露不纯!"
杨十三郎掷出一枚青玉简"来人呐!请院长在冷香洞天静养几日,好好治治这耳眼昏花的毛病。"
朱玉早就对这个虚伪的院长不耐烦了,自己在仙人学院那么多年,还是父亲捐了五千万两银子,才见过他一面。
朱玉上来一把拉起清虚子,一路推搡把他推到了君司府大牢……
“朱玉,今天晚上你还要辛苦一趟,我想你陪我去一趟九都垒的庆元楼。”
杨十三一见朱玉回来,开始收拾桌子上案卷,一副马上要出门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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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,杨君司,我倒是不累,您大病初愈还是要悠着点才行……”
朱玉这段时间全身的披挂就没有卸下过,只要杨君司一句话吩咐下来,他马上就可以出发。
……
三日之后的人定时分。
杨十三郎和朱玉站在九都垒庆元楼前,园中那座九层黑塔,就像一根玄铁刺,直插云霄……
楼门紧闭,檐角铜铃纹丝不动,整座楼静得像是早已死去。
朱玉低声道:"杨君司,熊罴被毛竹仙送执法如的时候,好像交代过……他是在庆元楼被逮住的……"
杨十三郎抬手按在青铜门上,指尖触到一丝干涸的血迹——是熊爪的痕迹。
"他不是逃回来的,"杨十三郎淡淡道,"是特意回来藏东西的。"
推开门,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正厅的地上散落着碎瓷片和翻倒的桌椅,像是经历过一场打斗。杨十三郎的目光落在中央的石案上——案面刻着几道深深的爪痕,拼成一个歪歪扭扭的"苦"字。
朱玉蹲下身,在案脚处摸到一块黏糊糊的东西:"是……蜂蜜?"
杨十三郎盯着那个"苦"字,忽然冷笑:"熊罴因为怕蚂蚁,最讨厌吃甜食。"
见朱玉满眼疑惑看着自己,杨十三郎笑着说道,“我在书上看到的……”
他抬手掀翻石案,案底赫然贴着一张泛黄的纸,纸上潦草地写着:
「甜得发苦,不如上楼闻闻药香。」
三楼是药阁,架子上摆满了瓶瓶罐罐,大多已被打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