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就这?”
巨灵山神搓了搓松木杖,金牙在月光下一闪,"君司搭台唱戏,是要吓唬凌霄殿上那帮老仙们?"
"正是。"
杨十三被他巨灵山神这一句老仙逗笑了。说老,他就够老的,守护仙胞近一千六百万年,迎来送往了多少的守胞仙吏。
众神顿时哄笑。一个扎着红头绳的土地婆甩着帕子道:"这事简单!咱们地只别的不行,装神弄鬼可是看家本领!"她手腕一翻,帕子上突然渗出鲜血,滴滴答答落在地上竟化作红莲。
缺了门牙的河伯咧嘴一笑,露出黑黄的牙龈:"我让寒仙湖明日鱼尸翻白,每条鱼鳃里都缠红线!保准那些巡查天官看了做噩梦!"
"我们山头可以落三日血雨!"一个独眼山神拍着胸脯,"掺上朱砂,淋得那些天兵铠甲都变色!"
"老夫能让三百里内家畜夜夜哭嚎。"最年长的土地公颤巍巍道,"学婴孩啼哭,哭得人心尖打颤!"
杨十三郎抬手止住喧哗:"不必过火。仙胞将出,本就有异象,诸位只需......稍加渲染。"
巨灵山神会意,松木杖往地上一顿。整座山体微微震颤。(这一颤,可把寒冰狱里的朱玉他们吓了一大跳,寒冰狱就在巨灵山的一个天然山洞里。)
仙胞表面的金光骤然流转加速,在夜空中投射出北斗七星的虚影。七颗星辰明灭不定,最后一颗摇光星的位置赫然对着凌霄殿方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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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如何?"老山神得意地挤挤眼,"配上这个更唬人!"
他从怀里掏出一包腥臭的粉末,往空中一扬。金光顿时化作血雾,笼罩整座山头,连月光都被染成暗红色。那雾气翻涌间,隐约显出人面轮廓,时而狰狞如恶鬼,时而悲戚如怨妇。
"鲛人泪粉,遇灵气变血雾。"山神嘿嘿一笑,"采自东海冤死的鲛人,最擅勾起人心底的惧意。保准凌霄殿上那帮老爷坐不住!"
杨十三郎正要说话,突然转头望向东南方。一道金光自云层中透出,隐约有仙乐飘来。
"太白金星来了。"他沉声道,"诸位且散去,按计行事。"
三千地只如烟消散。巨灵山神临走前往杨十三郎手里塞了个松塔:"危急时捏碎,老朽即刻就到。"
转眼间,山顶只剩杨十三郎和秋荷两人。他整了整衣冠,将松塔收入袖中。仙胞表面的金光已恢复如常,只是那北斗虚影仍悬在天际,像一柄出鞘的剑。
不见太白金星下来打个招呼,杨十三郎围着仙胞又转了三圈后,拉起秋荷升起了莲花云。
一夜无话……
五更天,仙鹤寮的高老汉被一阵刺骨的寒意惊醒。寒仙湖解冻后,难得有这么冷的天气了……
老人披衣起身,刚推开窗就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——巨灵山顶笼罩在血雾中,一道金光如利剑刺向苍穹,将云层劈开狰狞的裂痕。更骇人的是,天边竟传来阵阵呜咽,似哭似笑,忽远忽近,听得人毛骨悚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