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腹剧痛的娄阿鼠晕乎乎从地上爬了起来,腰间的大秤砣"咣当"撞在石阶上,不是拉娅扶他一把,差点又躺在地上……
朱玉一纵身,已到了古墓前,他蹲下身,指尖擦过石阶缝隙里渗出的蓝色黏液:"是傀儡线分泌物,和老父亲棺椁里的一样。"
"要开门得用'情丝为钥'。"李幺妹被朱风带了上来……她指着墓门中央的凹槽——那形状恰似一缕盘绕的发丝,"可这情丝必须来自多情的女子......"
她话未说完,潘大娘子已经豪迈地扯下一绺头发:"老娘的情丝能捆仙鹤的腿,但不知多情不多情?"
发丝刚塞进凹槽,整座墓门突然"嗡嗡"震颤。潘大娘子果然够多情……
石缝里渗出黑水,那绺头发瞬间被吞噬,紧接着从门内传出"咔哒咔哒"的机括声,像是无数小齿轮在啃噬什么。
"不够……"十三郎皱眉,"谁还有?"
众人面面相觑,冠上一个多情的名号,是好事吗?
秋荷突然解开束发的红绳……
馨兰默默递来一缕青丝……
拉娅摘了面纱也拔了几根……
可那门缝里的机括声越来越急,仿佛随时会卡死。
"让开!"潘大娘子突然扯开衣领,露出贴身的杏红肚兜,"老娘在天庭嫁了五十一位男人......"
"刺啦——"
她直接撕下肚兜系带塞进门缝。
小主,
墓门轰然洞开,腥风扑面。
墓道狭窄幽深,壁上嵌着人形灯奴。那些石雕双手捧灯,灯焰却是蓝色的,照得人脸发青。更诡异的是,每走十步就能看见一盏灯奴的嘴被金线缝住,线头一直延伸到黑暗深处。
"像不像被禁言的朝臣?"朱风小声嘀咕。
七把叉突然"哎哟"一声,踢到个东西。低头看,是半截腐烂的草靶子——和老张头糖人摊上的一模一样。靶子旁散落着几个融化变形的糖人,依稀能辨出纽九天的五官。
"这味道......"
娄阿鼠捏住鼻子,"拉娅,比你的波斯地毯还冲……"
本来娄阿鼠想开个荤笑话,见朱风离拉娅又近了一步,赶紧挡在他们中间。
拐过三道弯,墓道尽头豁然开朗——
圆形墓室中央,矗立着一棵三人合抱的"树"。说是树,实则由无数傀儡肢体纠缠而成:手臂为枝,腿骨为干,头颅挂在"枝头"当果实。每颗头颅的天灵盖都插着糖人棍,棍尾垂下金线,织成张巨大的网,网中央悬着口透明棺材。
"合欢树......"拉娅的银铃微微发颤,"西域禁术里提过,这是用九百九十九个痴情人的魂魄......"
她突然住口。
因为众人看清了棺中景象——
七公主穿着大婚时的嫁衣,安静地躺在水晶棺里。金线从她七窍钻入,在皮肤下游走成诡异的符文。更骇人的是,她双手交叠放在腹部,掌心里捧着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!
"活的?!"朱风倒退两步。
"不是她的心。"十三郎北斗衣纹发烫,"看心脉连接处。"
果然,有根金线从棺材底部探出,连在那颗心脏上。线的另一端消失在墓室地砖下,不知通向何方?
"公主怎么会......"秋荷刚开口,棺中的七公主突然睁眼!
没有瞳孔,只有眼白上爬满金线。她机械地转头,嫁衣"沙沙"作响,竟是从棺内坐了起来!
"北斗......星君......"七公主的嘴没动,声音却从墓室四面八方传来,"你终于......来还债了......"
潘大娘子抡起擀面杖就砸:"装神弄鬼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