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带着去杂货店购置东西,帮她俩拉着板车,上面有煤炉、煤球、棉被、米、面、盐、红薯叶等物。
崔守贞都不知道这些人在干吗,为啥要帮自己。
甚至怀疑前面这个拉车的人是不是班主,哪有这样说话心善的班主。
包括刚才那个什么会长,一看就是大人物,听到自己要租赁房屋,竟然还主动帮自己找房子。
这里的人,竟和那不愿回想之地差别如此之大。
无论崔守贞相信不相信,她都不由自主的跟着走。
到了西林庄靠着乡道的村边,有一处破房子,略有修缮,曹班主帮她俩卸下东西,教她们用煤炉生火。
安置好之后,拍了拍手,打下尘土:“你俩今天先歇息一晚,明天到那个院子去找我,咱戏班就在那。”
曹班主看着两人魂不附体的样子,摇着头回去了。
不是他热心,是周会长太热心,戏班子的事他非常关心,每次从周家沟去往杨家庄,都要路过这里看一看。
自己这戏班,现在靠周会长养活,得办好啊!
可戏班不像建筑厂,拉个人就能干,这戏班的人才实在难找,如今加上乐师,也才七八人。
崔守贞走进灶房,摸了摸盐坛子,食指放进去,又放到嘴里舔了舔,是真的。
摸了摸菜刀,敲了敲,叮叮作响。
再摸了摸一小布袋米,白花花,用手舀起来又洒下。
舀起来又洒下。
舀起来又洒下。
舀起来又洒下。
舀起来又洒下。
米粒沙沙作响。
她抱着米袋痛哭起来。
“娘,你别哭了,咱这是又找到新戏班,我不是被卖进去的吧?”
崔守贞抹了抹眼,蹲下双手按住姜玉凤幼小的双肩,四目相对:“相信娘,以后你只姓姜,不会再姓别人的姓。”
两个人坐在床边,喝着熬好的米粥,就着盐巴红薯叶,看着草席和新棉被,忽然互视一笑。
“娘,这里比老家好。”
“妮儿,这以后就是咱的家。咱们多挣些工钱,买个木桌和椅子,就可以坐着吃饭了。”
墙角的秋蟀,吱吱作响,窗外一轮明月挂在树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