禹廷璋靠着主屋门,听着众人在院里闲聊,出来笑道:“正是,天不生仲尼,万古如长夜。”
周怀民笑道:“可惜后来的儒学,走到死胡同里了,只就教育来说,教育家始祖当为孔子。”
又道:“本朝写《本草纲目》的李时珍,写《外科正宗》的陈实功,听说过没?”
众人皆道:“没听说过。”
年邦弼一边在主屋柜台拨着算盘,摇头笑道:“他们乃本朝之医学家。”
周怀民笑道:“正是。前朝写《王祯农书》的王祯,此乃农学家。凡是在各行各业、各流各派,仔细钻研,或如孔子般喊出不世之理;或如改良工艺,如曲辕犁,造福万民;或如李时珍、王祯等人,着书集大成者,惠及后世;都为大家。”
又道:“而工匠呢,只为养家糊口,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,不善质疑,不思改良,不喜研究。”
“你们是想做大家呢,还是想做工匠呢?”
苏绍喜道:“我字都识不全,我也配做大家吗?”
不待周怀民答,年邦弼道:“允贞初来时,地黄等常见药材都不认识,现在,特别是最近几天,刻苦发奋,聪慧好问,天天来求教我,现在已粗通号脉了。你还不如一个女子吗?”
周怀民闻听心喜,笑道:“允贞若这样下去,三年小成,五年大成,十年即为我大明第一女医学家是也。”
隔壁的保安堂院里,传来禹允贞的声音:“民哥,借您吉言,十年后也许天子会给我颁这个名号呢。”
周怀民心里可笑,十年后,崇祯坟头草都一米多高了,大明余额已不足,他倒是想给你颁,但他的实力不允许啊。
“正是,所以不懂就学,要敏而好学,不耻下问。还要边学边做,边做边学,从实践中获取灵感,到实践中去验证灵感。”
禹廷璋道:“这便是你之前说的实证法。”
“子曰:学而不思则罔,思而不学则殆。是一样的道理。苏绍喜,你要多认字,不懂了就去请教你妹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