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长秋一边听周怀民讲着付喜枝家里的情况,一边心里吐槽,她们家我太清楚了,是很不容易,但我家也不容易,我还养了一个傻兄长,为啥不替我割麦子呢。
只听周怀民道:“我知道有些社兵心里会想,为什么要来替人家收麦子,自己家里就没人帮收。”
“能这么想的,就没有把自己真正当成一名社兵。我们身上穿的,吃的,用的,全都是附近村民供养。我们来帮助的都是家里没有丁壮,或者没有自理能力的人家。这些人家,也许是你身边队友的家人,也许是你的家人。今天你保护队友的家人,明天你队友保护你的家人。听懂了吗?”
别管听懂没听懂,社兵们大喝:“听懂了!”
周昌鹤喝道:“一人拿一把镰刀,小心别伤着队友,间隔远一些,跟着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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付长秋跟着队伍,到板车拿起一把镰刀,走到一个地头,这是付喜枝家里的地,大约有十几亩。
付喜枝这几日也不上工,和娘两个人刚刚割了两亩。
远远瞧见好多社兵走过来,还不知道怎么回事,迎上前去,黄必昌带着苏文佩,让她上前和付喜枝讲了一番。
付喜枝和喜枝娘听了,由慌张到惊喜,看到黄必昌后面的周怀民正点头冲她微笑,后面竟然有七八十个社兵,个个拿着镰刀注视着她。
她俩张口欲言,却不知道说什么,忽然鼻头一酸,两眼一眨,泪珠扑簌簌的掉了下来,直直跪到地头,要叩头感谢。
苏文佩赶忙扶起。
周怀民道:“先别哭,喜枝娘你回家去吧,你婆婆有个三长两短,这罪过可就大了。这里交给我们,喜枝你去烧些水来,这天太热,社兵们渴了有水喝。”
付喜枝听了周怀民的安排,心里大定,遂带着娘赶忙回去给各位社兵烧水。
付长秋听哨长安排,一队负责一亩,几十人齐头并进,进地开始收割。周怀民、黄必昌、周昌鹤、周怀礼四人,也挽起袖子,解开短褂,下地弯腰割麦。
一群社兵要来给付喜枝家收麦子的消息,瞬间传遍了焦沟。
付老爷躺在藤椅上,摇着蒲扇,喝着凉茶,正纳凉休息,女儿在旁陪着书写练字。
听了儿子和管家前来告知,简直不可思议,这天底下竟还有这种事,慌忙站起,手持蒲扇,穿上鞋,和众人赶往地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