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掌柜言道,“现在粮价一石才一两八钱,我们亏的好不少。而且这场雪一下,明年兴许粮价又降了呢。”
年叔吹了吹茶,”也许那闫掌柜就是这样打算。不过也是咱先承诺的,这也说不了什么。“
周怀民明白了,他自己是一个开了天眼的人,哪里知道这些人就是身在庐山中,根本意识不到未来急转直下的局面。
年初虽然有流贼过境,但就折腾那么几天,这会高迎祥他们大部队估计都到凤阳了。
这巩县一带,不是战区,纵然粮价上涨,老百姓的日子难了一些,但现在局面还不至于崩坏。
从崇祯八年起,旱灾从西北开始向中原地区发展,到崇祯十三年达到顶峰,一直到崇祯十七年,也就是崇祯吊起的那年,这五百年未遇且遍布北方所有省份的重大旱灾才结束,说起来崇祯还真是倒霉。
周怀民笑道:“如果真是我们亏,那我也认了。”
刘掌柜摇了摇头,“不亏,说起来,我特别佩服东家,原想着不收瓷货,我们能干嘛呢?没想到这一单就进了几千两。”
年叔颔首:”而且缴获马贼这么多马,无论是社兵用,还是商队用,都是大有好处。“
“那闫掌柜村里寨堡和社兵如何?”
“没时间查看,我只从瞧着的,他们像是村里各有寨堡。也许村里不止闫家一个富户,不像我们村子小,都是一个大姓。“ 刘掌柜回想起来带着车队进入三家铺的场景,”社兵的话,就是征召的乡勇,看着不像有咱们这种阵法的武器配合。“
“嗯,大家今天都累了一天,早些歇息吧,明日元宵,允贞,一早通知食堂,多包点饺子给各工坊送去。“ 周怀民困意来了,直打哈欠。
“好咧,你早点休息吧。”
众人收拾一下,把煤火封了,各自回房睡觉。
后半夜乌云散去,圆圆的月亮映照西天,月落日升,晴空万里,一眼望去,雪白的发蓝。
安睡一夜,精神大好,周怀民早早起床赶往打麦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