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出声,江言不动声色抽回了手,面色如常。
殷梨也是低头不语,看不清脸上表情如何,保持这个动作许久……
停下遁速,架云载着殷梨缓缓降落至一处风景秀丽之处,随手再挖出一间洞府布下遮荫阵法道。
“我们各自先闭关修整几日,先恢复下各自的损失,三日后再见……”
说罢江言转身消失,连看都不看一眼殷梨,更没提及刚才之事。
对方亦然。
只默默盘坐石床上打坐,精心恢复。可努力了许久心境却始终久久不平,脑子里翻涌着各种画面,越想越羞愧。
“我竟然当着师父的面!”
“啊啊没脸见人了!”
独自一人发了会儿癫,感觉实在静不下心后的殷梨直接采取了以往的老办法。
对着自己来上一掌,眼前随之一晕晃晃悠悠软倒在床,不消片刻便有轻鼾传来……竟是昏睡过去了……
………
江言神念在云头扫过下方洞府的情景,轻轻摇头。
“体质有好有坏,若常人着了沈茗的道估计人已经死了,你竟然只是微微蹭了下就没事了;不过事有正反,常人也不会那么容易被沈茗影响,但你却异常轻松。”
“却是说不上得失。”
摇摇头,见殷梨睡熟之后随手将此地遮蔽,拈来一缕陌生的气息施在己身。
渐渐的,江言的身形开始产生变化,个子变矮皮肤开始粗糙黝黑,身上衣物也随之变为粗布衣。
看样子就像是经常干农活的佃农似的。
他咧嘴一笑:“不错,这变化手段相信哪怕站在紫然面前估计她都不会认得我。如此也方便我先在凡俗城镇搜索。”
沈茗则是与他分开,在景明府方圆万里内搜索,他主内沈茗主外。
如有收获先按兵不动通知对方,以待汇合后再行决议。
若真的什么都没发现,便是放殷梨出马的时候了!
…………
翌日,一艘小客船在千羽江支流缓缓行驶着,船内都是乘船的客人,不多,除了船主及他儿子以外也就七人,一对母女,三名书生、一名猎户以及一名皮肤黝黑的中年庄稼汉。
他们皆是去往景明府,书生为江学宫文宗圣地而去,猎户为景明府集市而去,而那对母子,听说是往景明府投奔亲戚去的。
“这千羽江不愧为天下一绝,光照粼粼,细看之下江中游鱼、沙石等都清晰可见,比之我老家的小溪都清新、纯净”
“林兄第一次来却只关注了这些,不见江上船来交错,热闹非常。就连搭一条小船都要三十文~”
三名书生在甲板上各自张望感慨,而在划船的船主听了却是呵呵一笑,朗声道:
“三位秀才定然是不常去景明府吧,须知这千羽江虽然宽阔,但并非每处水域皆平静不起波澜,而是暗流涌动。每年单是沉船都会发生好几十起。”
“再有,景明府背靠京宫,上可达皇城下可至江学宫,水域发达商贾来往不息,乃天下之最,文士士卒皆为之向往。”
“我这一趟下来才收三十文,对比其他船只已经很低了。”
“我观三位秀才老爷定然是要进京赶考,前往江学宫沾沾文气儿。”
三名书生闻言顿时脸色涨红,还是那名出言揶揄的人支支吾吾开口:“船主高看我等了,我等……还是童生,未曾中举…”
船主一点不觉尴尬,反而又对着三人夸赞几句,直把他们说的是天上文曲星下凡,只要一朝得水必然鱼跃龙门巴拉巴拉……
三名书生被说的是飘飘然,连带着对船主的态度也好了许多。
船内,一名普通的中年庄稼汉不时打量外界江面,极目远眺,见江上水流徐缓,但那里却无一条船行驶。
而在江下,暗流涌动,水流端急狂暴不似正常水域。
“这千羽江却也不负其名,在我认知当中都能排上前三了。”
这汉子不是别人,正是江言!
他化身而成的汉子本意打算直接逛遍景明府,而后再去皇城,最后顺着千羽江直上西北端碎玉雪山。
但实际下来,江言却发现这么做的话太明显了,若不暴露修士身份的话这种速度也完全超出了凡人的范畴。
他伪装凡人不就是想要不暴露自身嘛,若还大摇大摆岂非自欺欺人?
于是他放缓心态搭了条船前往景明府。
船舱内,对面是一对母子,哪怕有所遮掩但以江言的目力仍能看出对方容貌不似常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