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清晨的阳光洒满海洋，白夜河一夜未眠，他摇摇晃晃地关闭了动力装置，随后打算眯一会再接着赶路

此时此刻，这茫茫大海里就只有他和鹦鹉螺号

白河夜瘫在布满铆钉的舰长椅上，透过舷窗看见一群发光樽海鞘正随洋流旋转，如同《海底两万里》里描述的「天使撒落的荧光怀表」

动力舱停止运转的嗡鸣声里，整艘潜艇突然被卷进暖流

书架上的《海洋古生物图鉴》自动翻到第233页——那张被咖啡渍晕染的插画里，蛇颈龙化石的轮廓正与窗外掠过的巨型皇带鱼重叠

保温壶残片在控制台上轻轻震颤，折射出的虹光里突然浮出林觅星用爪尖刻在反应堆内壁的字迹：「当你读到这段时，我应该在深海热泉口给你煮变态辣锅底」

“怎么到哪里都有你?”

他疲惫的看了一眼，随后倒在驾驶舱里呼呼大睡

白河夜坠入梦乡的刹那，潜艇突然被珍珠母色的光流包裹——那是三头幼龙用逆鳞拼成的仿生外壳，正随着他的呼吸频率起伏

声呐屏上《早安北极》的波纹突然变成林觅星的笔迹：「…你以为鹦鹉螺号为什么永远差17分钟燃料耗尽？」

直到他睡到舷窗外面的太阳都看不见的时候才匆忙起身

随后在储备室里拿出了难得一见的罐装炖牛肉

“还是自己做的饭好吃”

白河夜撬开炖牛肉罐头的瞬间，舱内突然漫开二十年前潜艇舱特供的香料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