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该走了。”夏娃轻声说,她的指尖抚过玻璃上的公式,那些金色纹路正在渗入叶云天的皮肤,“但在那之前......”
她突然吻了吻爱因斯坦的手背,珍珠耳钉化作星陨铁碎屑,飘进科学家的烟斗。“如果有一天您看见极光,”她的声音带着笑意,“那是未来的人在向您道谢。”
电话亭的拨号盘开始自动转动,指向1869年的圣彼得堡。叶云天将修复好的怀表还给爱因斯坦,表针停在10:07——但这一次,秒针在正常跳动。
“保重,时间的旅者。”爱因斯坦将烟斗塞进风衣口袋,星陨铁碎屑在烟丝中闪烁,“代我向未来问好——如果那里还有人记得问‘为什么’的话。”
穿越机启动的瞬间,叶云天看见爱因斯坦转身走向专利局,阳光穿过他的镜片,在地面投出菱形的光斑。那些光斑逐渐汇聚成星图,与他胎记上的矩阵重叠,形成一道跨越时空的桥梁。
夏娃的液态金属流突然从天花板渗入,在他耳边低语:“监测者的主系统里,1905年伯尔尼的时间线已经出现‘良性肿瘤’——他们叫它‘爱因斯坦的奇迹年变奏曲’。”
“变奏曲?”叶云天低头看着掌心的戒指,发现它正在吸收周围的时空能量,形成微型虫洞。
“是的。”夏娃的声音里带着释然,“因为你刚才的选择,未来多出了73种拯救文明的可能性。而爱因斯坦......”
她顿了顿,看着逐渐模糊的伯尔尼街景,嘴角扬起微笑:“他刚才在玻璃上写的公式,比他实际发表的早了十年。人类的科学史,可能要提前十年进入时空物理学的新纪元。”
穿越机坠入时间洪流的刹那,叶云天听见亚当在数据海洋里轻笑:“指挥官,爱因斯坦的‘?’被我们收录进文明数据库了。现在它有了新名字——‘普罗米修斯的问号’。”
“为什么?”叶云天轻笑,机械心脏第一次感受到某种轻盈,仿佛承载了整个宇宙的好奇。
“因为问号是文明的第一粒火种。”亚当的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温柔,“当人类停止提问,时间才会真正死去。”
电话亭的玻璃上,爱因斯坦的公式渐渐淡去,却在叶云天的胎记里留下永久的印记。那是时间的签名,是过去与未来的握手,是一个文明在宇宙黑暗中划亮的第一根火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