烈日当空,一行人跟晒蔫的茄子似的,连影子都缩水了半截还跑死了一匹骆驼。
林景川默默撑开降温结界,结果结界里的雪花还没飘到地上就变成了水蒸气。
宁识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,召唤出的风循环更像是热浪的帮凶,吹过来的风烫得能煎鸡蛋。
只有云甘子还在药炉边垂死挣扎:"宁道友...给点风..."他汗如雨下,离脱水变木乃伊只差一步。
宁识连白眼都懒得翻,随手一挥。下一秒就听"噗"的一声,云甘子的药炉彻底熄火,连药渣都被吹到了三丈开外。
"诶!我让你...鼓风...不是让你...鼓捣!"云甘子瘫在地上,声音比蚊子哼哼还轻。
渡尘和渡缘早就放弃了语言交流,改用眼神传递着同一个信息:阿弥陀佛,这会晒成斑秃是真长不成头发了。
宁识的神识刚探入储物戒,只见坨坨四仰八叉地瘫在她珍藏的千年冰玉床上,圆滚滚的肚皮上还盖着寸锦寸金的冷烟罗薄毯。
这小东西不知从哪翻出来的寒玉枕,正美滋滋地枕着睡觉,小爪子还不忘攥着她最宝贝的那串鲛人泪珠串成的璎珞。
"好家伙!"宁识气得直磨牙,"我在这边晒得冒油,你倒会享受!"她心念一动,储物戒里的温度顿时升高了几分。
"吱吱吱!"坨坨一个激灵蹦起来,炸毛炸成了个蓬松的雪球。它气哼哼地抱着寒玉枕,小短腿一蹬一蹬地往角落里挪,活像个被克扣了零花钱的小少爷。
这小东西逃跑时还不忘用尾巴卷走那方冷烟罗,临走前还朝宁识的方向"哼"地喷了个小鼻息。
林景川蹙眉看着突然笑出鹅叫的宁识:"行程都耽搁了许久,你倒笑得欢?"
宁识立刻收住大门牙,板着脸一本正经道:"这能怪我吗?"她掰着手指头数落起来,"一不能御剑,二怕颠着这些金贵葡萄,三来..."她瞥了眼正在躺尸的骆驼,"这些祖宗们走三步歇两步!"
说着说着又想起储物戒里那个四仰八叉的小祖宗,嘴角又开始疯狂上扬。
林景川看着她抽搐的嘴角,默默掏出了行程记录本:"我看你是热昏头了,再歇一刻,即刻启程。"
车内热浪滚滚,月栖梧瘫在软垫上,手里的扇子摇得跟抽风似的,活像条被晒化的雪糕。
第一美人此时半死不活,嘴唇干裂得能当磨刀石用。
云甘子见状,立刻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玉盒,故作潇洒地甩了甩并不存在的长发:"月姑娘,来颗散暑丸~"
他拈起一颗药丸,剩下的却"哗啦"全倒进了药炉,还得意地挑了挑眉:"这炉火候正好,加点料更妙~"
月栖梧瞪圆了眼睛,颤抖着手指着药炉:"云...云道友..."
"害,别太感动~"云甘子摆摆手,正要继续嘚瑟——
"轰!!!"
药炉炸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,冲击波直接把马车顶掀飞了三丈高。那些金贵的葡萄跟约好了似的,一个接一个蹦出车去,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,演上了杂技。
"云!甘!子!你丫的要死啊啊啊啊啊!!!!"宁识的惨叫声响彻云霄。
云甘子灰头土脸地从废墟里爬出来,头顶还冒着青烟,却还不忘耍帅:"嘿嘿嘿..见笑了..."
"都给我动起来!"宁识叉腰站在马车残骸上,像个暴怒的包工头。
众人手忙脚乱地在结界里围追堵截,那些葡萄却跟成了精似的,一会儿排成"之"字形,一会儿又摆出个笑脸图案。
"砰!"
云甘子和月栖梧像被施了咒似的,突然来了个大撞车。两颗葡萄当场被碾成了果酱,汁水溅了两人一脸。
"完犊子了!"宁识一个箭步冲上前,拽着月栖梧就往车后边躲。
她粗暴地扯开月栖梧的衣襟,只见雪白的肌肤上赫然爬满了妖异的葡萄藤纹路,那些藤蔓还在诡异地蠕动蔓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