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小东西饿坏了。"她轻吹口气,蝶翼上的磷粉簌簌落下,"待会可要唱大声些。"
唐小恩正往石缝里塞符纸,闻言嗤笑:"就怕它们学你那破锣嗓子——"话音未落,远处突然传来守卫的呵斥声。五人瞬时屏息,只见火把的光斑正往这边移动。
"快!"徐子清以气音催促,额头沁出冷汗。周玲指尖结印,幻音蝶倏地消失在夜色中。几乎同时,唐小恩咬破手指往符纸上狠狠一抹:"燃!"
"轰——!"
西侧料堆突然爆出震天巨响,碎石飞溅中竟夹杂着凄厉呼救声。守卫们的火把顿时乱作一团:"塌方了!快救人!"
"走水了!东边也走水了!"更远处传来尖叫。但见唐小恩埋符的方向,三道火龙冲天而起,将半边夜空染成橘红——那火中竟还幻化出挣扎的人形。
邵宇瞳孔骤缩:"你掺了幻形粉?"
"不然呢?"唐小恩得意地挑眉,却突然被楚逸捂住嘴。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有个戴铁面具的守卫头领正站在高处,阴冷的目光扫视全场。
时间仿佛凝固。一滴汗顺着徐子清的下巴砸在碎石上,发出轻微的"啪"声。
楚逸从怀中取出一个青玉小瓶,瓶身冰凉刺骨。"敛息丹只有三颗,"他压低声音,手指微微发颤,"我们得省着用。"
徐子清一把夺过药瓶:"磨蹭什么!"他倒出两粒墨绿色的丹丸,一粒抛给邵宇,一粒自己含在舌下。丹药入口瞬间,他的皮肤竟泛起岩石般的灰褐色。
不远处,路远已经蹲在地上忙活起来。他咬破指尖,将血滴在碎石和枯草上。"天地为炉,"他低声念咒,指尖泛起诡异的红光,"造化为工——起!"
地上的杂物突然扭曲变形,渐渐化作两个与真人等高的傀儡。其中一个赫然是守卫头领的模样,另一个竟幻化成宁识的样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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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你疯了?"徐子清差点咬碎丹药,"用他们俩小师妹的样子?"
路远露出狡黠的笑:"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。"他掐诀一指,两个傀儡立刻活泛起来,跌跌撞撞冲向火场。
"走水啦!快救火啊!"宁识模样的傀儡突然尖声大叫,声音与她本人一般无二。它竟一把扯开衣领,露出雪白的肩膀,这举动立刻引来十几个守卫的注意。
"混账!"真正的守卫头领暴怒的声音从西面传来,"抓住那个贱人!"
徐子清趁机拽起邵宇:"就是现在!"两人贴着岩壁阴影疾行。蹑云绫在徐子清腰间无声飘动,所过之处连尘埃都不曾惊起。但邵宇发现,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——维持这样的法术消耗太大了。
"左边!"邵宇突然传音。只见两个守卫正朝这边张望,其中一人还抽动着鼻子:"怎么有股药味?"
徐子清立刻掐诀,蹑云绫突然绷直如剑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——
"头儿!那娘们往山顶跑了!"宁识模样的傀儡突然在远处高喊,还故意摔了一跤,衣襟散乱得不成样子。
"喀——"
邵宇腕间寒光微闪,三寸长的穿山爪刺入岩壁,在青石上留下蛛网般的细纹。每上行三步,爪尖便精准凿出新月形的凹槽,碎石簌簌坠落时,被徐子清袖中蹑云绫一卷,尽数收入袖里乾坤。
"九十七步了。"徐子清突然传音,声音绷得发颤。腰间蹑云绫的白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——这宝物每过百步就要重新结印。
邵宇猛地扣住他的脚踝往上一托:"抓紧!"
恰在此时,上方传来铁靴踏石的声响。徐子清咬牙掐诀,蹑云绫倏地松开,如死蛇般垂落。失去法术庇护,几粒碎石从邵宇爪下迸溅,"啪"地砸在下方栈道上。
"什么动静?"守卫的呵斥近在咫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