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丰却突然咳嗽一声,瘦削的脸上写满不赞同。“三千骑兵是否太少?若黄巾贼寇趁机北上……”
“元皓多虑了。”袁绍打断他。
许攸一直沉默地站在阴影里,此刻突然开口,声音如同砂纸摩擦:“乐陵那边……”
“两千人不能动。”袁绍斩钉截铁地说,目光扫过众人,“刘玄德在乐陵独木难支,青州黄巾如潮水般冲击渤海防线。张飞的三千人必须钉死在渤海郡。”
沮授轻抚长须,突然问道:“敢问主公,此次南下带多少兵马?”
袁绍嘴角微扬,露出出征以来的第一个笑容。“一万精骑。”他顿了顿,环视众人,“不算各地守军。”
逢纪眼中精光一闪,立刻接道:“足以震慑群雄!”
议事厅外传来更鼓声,袁绍挥了挥手,侍从立刻捧上温好的酒。他亲自为每人斟满,琥珀色的酒液在青铜觞中荡漾。
“冀州就托付给诸位了。”袁绍举杯时,手腕上的青筋在烛光下清晰可见,“待我归来,再与诸君共饮庆功酒!”
众人饮尽杯中酒,唯有田丰盯着酒觞出神。袁绍看在眼里,却不动声色。他知道这个固执的谋士还在为军事部署忧心,但乱世之中,有时候必须冒险。
三日后,南皮城外旌旗蔽空。一万骑兵列阵于平原之上,长矛如林,在朝阳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。
沮授与逢纪并立于送行队伍最前方。前者神色凝重,后者面带微笑。袁绍骑马经过时,特意勒住缰绳。
“河间若有异动,立刻飞马报我。”他压低声音,目光在二人之间游移。
沮授深深一揖:“授必不负所托。”
逢纪则笑着拱手:“主公且放宽心,纪已命人在各要道设下暗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