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孙瓒身旁的白马义从接连倒下,雪白的战马被鲜血染红。他亲眼看着跟随自己多年的亲卫队长被一支长矛贯穿胸膛,那汉子至死都紧握着公孙瓒的帅旗不倒。
公孙瓒的铠甲上插着三支箭,左肩的伤口不断渗出鲜血。
他感到一阵眩晕,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。难道我公孙伯圭今日真要命丧于此?他心中涌起不甘。这场仗本该是他大获全胜——若不是袁绍用黄金瓦解了他的联盟,若不是那些见利忘义的部落首领...
“将军,乌桓人的包围圈越来越小了!”田楷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,他右臂齐肘而断,用腰带草草扎住的伤口还在渗血。
“嗖——”
一支流矢擦过公孙瓒的面颊,带起一道血痕。
“哈哈哈...”公孙瓒突然大笑起来,笑声中满是自嘲。战马不安地踏着蹄子,似乎感受到了主人情绪的波动。
“将军?”田楷惊疑地看着他。
“田楷啊田楷,”公孙瓒用染血的剑尖指向越来越近的敌军,“你我今日怕是要葬身于此了。可笑我公孙伯圭一生自负,到头来竟死在叛乱之徒手中!”
乌桓骑兵已经逼近到百步之内,他们怪叫着挥舞弯刀,箭矢如雨点般落下。
公孙瓒身边又倒下三名亲卫,其中一人喉咙中箭,鲜血喷溅在公孙瓒的战靴上,还是温热的。
“结圆阵!”公孙瓒厉声喝道,尽管他知道这不过是垂死挣扎。他握紧长剑,准备进行最后的冲锋。心如死灰——这四个字从未如此真切地浮现在他心头。
就在此时,战场西北角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
“那是什么?”田楷眯起眼睛。
公孙瓒转头望去,只见地平线上突然扬起漫天烟尘。紧接着,一面赤色大旗破尘而出,上面赫然绣着"汉"字和"孟"字。
“是中郎将孟益的旗号!”田楷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。
公孙瓒的心脏猛地一跳。他死死盯着那支突然出现的骑兵,只见他们以完美的锥形阵直插乌桓军侧翼。为首将领银甲红袍,长戟所向,乌桓骑兵如割麦般倒下。
“是孟将军!真的是孟将军!”幸存的士兵们欢呼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