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在弱肉强食、不讲公义的环境之中,无怪他成为修罗。
奕离说到邢振恒将要受封邢王之事,让邢母大为高兴。邢母哪里懂得什么政治博弈,她只是为儿子如今的地位感到高兴。
接下来,奕离便教邢浚衡一些简单的剑法。他很了解目不能视的感觉,所以教起来得心应手。
邢浚衡学得很认真,他知道,奕离用剑法,击倒那几个流氓不费吹灰之力,如果他能学到些许皮毛,或许便足够保护母亲了。
邢浚衡早已经接受了这个宿命论的世界,生来有多少可能性,就做好多少可能性的事情。邢振恒能长驱千里,荡寇安国;邢黎能辅佐兄长,巾帼不让须眉;他能做好的,唯有保护好脆弱的母亲,让他们无忧而已。
自从奕离来到这个时空,他第一次觉得,自己是真的在影响这个世界——他教给邢浚衡的剑法,是否会传到后世,形成一段时空的轮回呢?
将入夜了,奕离与邢家母子告别,前去春门秘境的塔楼之下,与天城三人汇合。
令他惊奇的是,幻兽形态的牧青瞳似乎已经和三人打成了一片,和北北打闹着。牧青瞳出身草原,从没有什么城府,更容易融入新的环境中。
失去狼胥伙伴的她,能收获全新的友谊,这让奕离感到高兴。
“就在刚刚,宇文瑀遣人来通知,乾皇已经准许了倾河牧封邢王的要求。邢振恒要即日动身,前来春门受封。”天城知会奕离。
乾皇答应得这么干脆,看来天城的判断没有错误。
“真是历史性的一刻啊。”奕正摩擦着手掌。
邢王窃国,这段真实的历史,早被埋没在史书的夸大其词、主观臆断之中。
一代枭雄,究竟是为什么,踏出了禁忌的一步,奕离似乎抓到了什么,却又似乎一无所获。
冥冥中,有一只船桨正搅动着暗流,吞没着行将就木的春门。左右历史的大手,就在奕离的眼前翻腾。
可奕离几人,也不过是汹涌暗流中沉浮的鱼儿,只窥见了历史的一角。帝玺想在他们面前揭露什么?
奕离知道,这个答案,才是他们此行至关重要的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