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红袖的皮……"

苏璃的狐火骤然黯淡，仿佛被某种力量压制。

女尸缓缓抬头，空洞的眼窝里燃起两团青色鬼火，喉咙里挤出周子安的声音："陆大人，这份聘礼，可还满意？"

陆九霄的剑锋震颤，通幽瞳金血滴落，在剑身上燃起炽白火焰："周子安，你敢亵渎亡魂？！"

女尸咧嘴一笑，人皮浮动，竟自行覆上白骨，转瞬间化作红袖的模样。

她指尖轻点，所有纸人同时停步，整齐划一地抬起手，掌心浮现一滴血珠——每一滴血里，都映着寒山书院某位弟子的脸。

"三百六十五具棺椁，三百六十五个命格。"假红袖轻声道，"陆九霄，你以为你救得了谁？"

洛清雪的龙魂锁突然绷直，锁链尖端刺入女尸心口，却如中败革——人皮之下，竟是空无一物！

"幻象？"苏璃狐耳竖起，鼻尖轻嗅，"不对，是……"

她话音未落，假红袖突然抬手，五指如钩，直取陆九霄心口的九州鼎碎片！

"锵——"

龙鳞剑格挡的刹那，女尸的嫁衣鼓胀，无数朱砂符咒从袖中飞出，每一张符落地即化成人形，眨眼间整条鬼市巷道被纸人塞满！

陆九霄的通幽瞳刺痛加剧，视线穿透纸人躯壳，看清了它们体内流动的血线——那些血线的源头，竟都汇聚向皇城方向！

"三皇子……"他咬牙低语，"果然是他！"

假红袖尖笑，身形如烟消散，只余声音回荡："子时三刻，画皮叠怨，我在寒山地宫等你……"

纸人大军突然自燃，紫火冲天而起，火中浮现无数张痛苦扭曲的脸——全是这些年失踪的寒山弟子！

"救人！"

洛清雪龙角青光化作屏障，却见火焰穿透灵力，直接灼烧魂魄。

苏璃的狐火与之相撞，竟被反噬，闷哼一声倒退数步。

陆九霄剑锋插入地面，浩然剑气如涟漪荡开，震碎半数纸人。然而，残存的纸人却在此刻齐齐抬手，指尖血珠连成一线，在空中绘出巨大的螭纹血符！

"血祭大阵……"洛清雪脸色骤变，"他们要以整座鬼市为祭品！"

符咒成型的瞬间，地面龟裂，无数傀儡丝从地底钻出，缠绕住活人的脚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