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他发高烧不退时，姨妈连续三夜不眠不休照顾他，留下的黑眼圈演化成的。

绝对真实的细节让他的胃部翻涌起酸水，但更可怕的是......

"叮——"

直刀突然发出清越的蜂鸣。

林七夜瞳孔骤缩，刀身映出的根本不是杨晋，而是一团长着婴儿脸的紫色藤蔓！

"幻术？"他猛地咬破舌尖，血腥味混合着剧痛让视野一阵扭曲。

然而再次定睛看去，眼前依然是涕泪横流的杨晋那张熟悉的脸。

少年嘴唇颤抖着吐出最恶毒的诅咒："杀人犯！你明明说过会保护我们的！"

与此同时，刀身上的倒影却在狞笑，婴儿脸的藤蔓正用杨晋的声音继续低语："看看你姨妈脑浆的颜色......和你妈妈当年一模一样呢......"

"闭嘴！"林七夜挥刀斩向幻影，刀刃却穿过杨晋的身体劈在空处。

飞溅的雨水混着姨妈爆裂时的脑浆，顺着他的睫毛滴落在颤抖的唇瓣上，咸腥味真实得令人作呕。

周围的紫鸢花田突然开始旋转，无数混乱和被篡改的记忆碎片从花蕊中喷涌而出：

——十二岁生日那天，姨妈笑着给他别上守夜人徽章，说他是全家人的骄傲；

——集训基地里，林一凡向他伸出组队的手，说相信他的判断；

——半小时前，他信誓旦旦向村民保证"绝对安全"......

"都是......我的错......"林七夜跪在血泊里，直刀"当啷"一声落地。

他的影子正在变异，长出无数紫色尖刺扎进后背。

那些尖刺顶端绽放的花朵里，全是他毕生最痛苦的画面。

"你这个多余的人，"杨晋样貌的怪物还在添油加醋，声音忽远忽近，"你的父母把你扔在了姨妈这里，你是什么东西？竟然杀死了你的姨妈......还我母亲来......"

林七夜的瞳孔开始扩散，紫黑色的纹路从脖颈向上蔓延。

在他视线盲区，一株紫鸢花正悄悄攀上他的脚踝，花蕊中伸出细小的毒针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