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蚨踏着焦土,在背阴崖壁寻得三株北沙参。其根细长如人参,表面黄白色,质脆易断,断面有细密的放射状纹理,恰如肺脏的气管分支。他以鹿骨刀小心挖出沙参,见根部附着的泥土呈青黑色,正是“木气不足,土不生金”的佐证。“沙参味甘微苦,性微寒,归肺、胃经,能养阴清肺,益胃生津,为治肺燥之要药。”他将沙参放入锦盒,盒底衬着未融化的春雪,以保其清凉之性。
转过山角,溪涧旁的桑树上挂着七十二片霜桑叶。青蚨轻摇桑枝,桑叶上的白霜竟如雪花般飘落,落在他手背竟化作水珠,而非冰晶——此乃“霜桑叶得秋金之气,却含春木之津”的妙品。“桑叶味苦甘性寒,能疏散风热,清肺润燥,平肝明目,与沙参配伍,可清上焦之燥火,滋肺阴之枯涸。”他摘下最嫩的七片叶,叶背的叶脉呈“人”字形,暗合“肺主一身之气”的医理。
最关键的是寻找麦冬。青蚨在悬崖裂缝中发现几丛麦冬,其块根如珠玉相连,色白而半透明,表面有细纵纹,恰似肺脏的津液凝聚。他小心翼翼挖出麦冬,见每颗块根上都顶着一丝新绿,正是“金能生水,水可涵木”的吉兆。“麦冬味甘微苦性微寒,归心、肺、胃经,能养阴润肺,益胃生津,清心除烦,与沙参、桑叶合用,可奏‘清燥救肺’之功。”他将麦冬放入锦囊,忽闻头顶雷声——却见闪电先于雷声划破天际,正是春分三候“始电”的异象,暗喻“火性速疾,当先清之”。
四、枢机运转·七情和合调清浊
回到银杏树下,青蚨架起白玉鼎,鼎中注入昆仑山巅的天泉水——此水经三冬积雪、春分阳气蒸腾而成,得天地清阳之气,能引药入肺。他先将沙参用淘米水浸泡七日,去其土气,再以麦冬汁拌炒,待沙参表面泛起珍珠光泽,才倒入鼎中:“沙参得麦冬,如金得水,可增强滋阴润肺之力。”鼎中腾起白色烟雾,隐约可见肺脏轮廓。
桑叶需经霜打后炒制,青蚨算准时辰,待月升至中天,才将桑叶倒入青铜锅中,以文火慢炒。七片桑叶在锅中旋转,如七星悬于肺窍,炒至叶面微焦、香气溢出时,趁热投入鼎中。顿时,鼎中烟雾化作青白色,如春风化雨,润泽焦枯。麦冬则研成极细粉末,用桃花露调和成膏,每膏一钱,应肺之“相傅之官”。最后,青蚨取出一片去年春分收藏的闪电化石,投入鼎中——此石含阴阳相击之气,可调和寒热错杂之枢机。
“此乃清燥救肺汤加减,沙参为君,麦冬为臣,桑叶为佐,雷石化为使。”青蚨默念《医门法律》的方解,忽见鼎中汤汁分成两层:上层清如秋露(清肺燥),下层浊如暮云(降心火),中间以一线白气相隔,恰合“阴阳自和”的妙理。他以银杏叶为漏,滤出汤汁,见漏中映出自己眉心的“肺”字纹路,与鼎中白气相互贯通。
五、阴阳相半·药化甘露润焦肺
青蚨将药汤分成七十二碗,每碗都覆着一层薄霜——此乃以“金气制火”的正治之法。最先服药的燕子王闭目吞咽,喉管上下滚动,片刻后竟咳出半寸长的火痰,痰中裹着几星火星,落地溅起细小的火焰,却被汤汁残余浇灭。青蚨轻拂其背,掌心凝聚兑卦之气,顺着肺经走向缓缓推按,只听“呼哧”一声,燕子王喷出一股热浪,羽翼上的焦痕竟渐渐褪去。
老妇服药后,咽干之感如晨露遇阳,瞬间缓解。她摸着喉头惊叹:“好似有甘泉从肺中涌出,直通咽喉。”其舌面渐渐生出薄白苔,裂纹处渗出津液,如久旱逢甘霖。其他村民反应各异:有的咳出如琉璃般透明的黏痰,有的排出如墨汁般的浊便,有的额头沁出冷汗,如阴阳调和的露珠。青蚨注意到,服药后的村民走过茶园,焦枯的茶芽竟重新舒展,叶面上的白霜化作露珠,恰似“肺津得复,金气清肃”的外显。
此时,东方天际响起春分的第一声雷,与迟来的闪电终于同步。青蚨站在茶园中,见鸿雁群从南方飞回,雁喙已恢复正常的青灰色,翅羽黑白分明,正是“金火相平”的吉兆。他伸手接住春分的第一滴雨,雨滴在掌心化作两半,一半清凉、一半温热,却又瞬间融合,恰似“阴阳相半,水火既济”。
六、赏心乐事·青梅煮酒论枢机
晨光中,青蚨从树洞取出一坛青梅酒,坛盖打开时,酸香之气混着薄荷的清凉扑面而来。酒坛内壁的“兑卦”纹路被酒液浸润,泛着白色光晕。他倒出两碗酒,只见酒液中浸泡的沙参呈半透明状,桑叶如小舟漂浮,正是“金清水白”之象。
“此酒以春分青梅、夏至朝露、秋分桑叶、冬至麦冬酿成,经四季金气调和,最能清润肺燥,调和枢机。”青蚨端起酒碗,示意老妇品尝,“肺为华盖,喜清肃而恶浊,今用沙参、麦冬之润以滋其阴,桑叶之轻以散其燥,青梅之酸以收其气,朝露之清以透其热,合而为一,恰如《黄帝内经》之‘燥者濡之,上者下之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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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妇饮下酒后,忽然指着远处的彩虹问:“为何彩虹只有五色,却少青、黑二色?”青蚨微微一笑,指着茶树上的新芽:“五色对应五脏,今肺金受灼,故白气独显。青为木色,黑为水色,木气不足则青隐,水不涵木则黑匿。待金气清肃,木气得舒,水津上承,自当七色俱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