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时,岐黄携赤玉符登上祝融峰。山巅的火神庙中,赤帝祝融正襟危坐,左手按在《五运六气图》上,右手握着一团跳动的火苗,面色凝重如青铜鼎彝。殿内的烛火无风自动,火苗呈青紫色,舔舐着殿柱上的蟠龙浮雕,竟将龙鳞烧蚀出细密的裂纹,宛如被岁月风化的岩画。
“岐黄,汝来何为?”祝融的声音如炭火燃烧,每一个字都带着灼热的气息,“今岁火运太过,吾按图行令,何以致蜀地火毒肆虐,如人间炼狱?”
岐黄拱手道:“赤帝明鉴,蜀地乃‘天府之国’,本应肾水充足,制衡心火。然去岁地脉受损,肾水之源——岷江上游的‘肾水穴’干涸见底,致水不制火,心火独亢。此非赤帝行令之过,乃地水失济,如釜底无薪,却强煽其火。”
祝融皱眉,指节轻叩《五运六气图》:“吾知蜀地肾水不足,故遣赤水神英携天水相助,岂知蜀地地脉闭塞,天水难以下渗,反激心火更旺。”他抬手一挥,墙上浮现出蜀地水系图,只见岷江上游的“肾水穴”形如肾脏,却干裂如龟背,下游的岷江水道中,赤红色的火流与青蓝色的江水相互搏击,形成巨大的漩涡,宛如心肾在体内交战。
岐黄恍然大悟:“肾水穴乃地脉肾经所在,今干涸如此,肾水无法上济心火,致心阳独亢。需以‘壮水之主,以制阳光’之法,先滋肾水,再导心火下行,使其各行其道,而非两败俱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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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融点头,从怀中取出一枚“赤玉清火符”,符身刻着离卦(?)与坎卦(?),水火既济之象:“此符可暂抑心火,为汝争取七日时间。至于肾水……”他目光投向殿外的“天池”,那是天上之水汇聚而成的湖泊,湖面平静如镜,倒映着满天星斗,“此乃先天之水,可暂借与汝,但需速寻地脉水源,否则七日之后,火政难缓。”
第三章 阿胶济水的天地之煎
卯时,岐黄与阿橘来到岷江上游的“肾水穴”。这里本是幽深的水潭,潭底有涌泉眼,四季恒温,此刻却露出干裂的河床,潭底的鹅卵石上布满赤红色纹路,宛如大地的血管被火灼伤。潭边的石壁上,“肾水穴”三个古篆字已被烤得开裂,缝隙中渗出暗红色的汁液,状如尿血。
“阿胶乃驴皮熬制,得北方水畜之精,色黑入肾,可滋补肾水。”岐黄取出从昆仑雪顶求得的“九天阿胶”,此胶黑如墨玉,表面泛着幽蓝光泽,“今以先天之水引动后天之精,当可奏效。”
他将整块阿胶投入潭中,阿胶入水即化,竟在潭中聚成一团黑水,宛如墨玉溶于清泉,形成“天一生水”之象。与此同时,祝融在峰巅作法,双手结“水火既济印”,天池之水化作暴雨,倾泻而下,落入阿胶形成的墨水中。奇妙的是,雨水与阿胶水相遇,竟生出无数气泡,如天地初开时的混沌,气泡破裂时,发出“噼啪”声,宛如心肾相交的共鸣。
“先生,潭水变清了!”阿橘惊呼。
岐黄望去,只见潭水渐渐清澈,底部的赤纹如退潮般消退,露出原本的青蓝色,宛如健康肾脏的本色。更神奇的是,潭中竟生出几尾锦鲤,鳞片半黑半红,正是“水火既济”的活物象征。他取出“猪苓汤”撒入潭中,以猪苓、茯苓、泽泻通利水道,使肾水得以输布全身,宛如疏通人体的三焦水道。
与此同时,药庐中的书生服下第二剂黄连阿胶汤,竟咳出一团胶状黑痰,痰中裹着几片烧焦的书纸——那是他苦读时吸入的纸灰,被心火熬炼成毒。咳出痰后,书生终于沉沉睡去,额角渗出冷汗,汗珠晶莹如露,润透枕巾,如久旱逢甘霖,滋润焦枯的心田。
第四章 苦丁退火的三焦之治
巳时,岐黄在药庐前设“水火既济坛”。祭坛中央摆放着巨大的铜壶,壶身刻着“上焦如雾,中焦如沤,下焦如渎”十二字,壶中分为上下两层,上层盛黄连水(火),下层盛阿胶浆(水),中间以竹膜隔开,象征心肾相交的阻隔与贯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