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四回 处暑·

【处暑·暑气渐退】

一、残暑恋秋：谷中余热炽

立秋后十五日，斗柄指戊位，处暑至。百草谷的日光虽不再如大暑般暴烈，却带着恼人的黏腻，如同未燃尽的炭火。太极潭水回升尺许，水质却浑浊如米泔，水面漂浮着焦黑的浮萍与枯黄的荷叶，潭底的太古药卵笼罩在淡金色的"暑燥雾"中，卵上的"处暑锁链"渗出琥珀色的"肺肠津"，锁链纹路间隐约可见"燥热"二字交缠。

掌秋仙童梧桐子抱着枯枝走来，他发间的"清暑簪"已失去光泽，袖口绣着的"祛暑纹"褪成浅黄："春使大人！东边药田的竹叶茎秆流出黏汗，西边的石膏矿竟渗出热油...用'残暑镜'观测，谷中余热竟比常年高两成！"

川大黄踏过铺满梧桐叶的小径，鞋底碾过叶片时发出"沙沙"轻响，叶面上竟析出白色的盐霜。他伸手触碰竹叶，叶片边缘虽无立秋时的锋利，却布满褐色斑点，斑点中渗出透明黏液，黏液在阳光下化作"余热未清，燥邪留恋"的字样——此乃"暑去燥存，气阴两伤"之象。

"《温热经纬》云'处暑犹暑，余热未清'。"他取出"余暑诊断尺"，尺身刻有"身热多汗、口渴心烦"的字样，"今岁厥阴司天，风气余波挟暑燥之邪，致气阴两伤。看这黏液..."川大黄指尖凝聚阴气，黏液中显现出"上焦肺热，下焦肠燥"的纹路，"肺属金，主肃降；大肠属金，主传导，暑燥伤金则清肃失常，传导失司。"

二、竹叶烦渴：气阴两虚证

话音未落，竹林中传来虚弱的呼唤。竹叶精灵小竹扶着竹节蹒跚走来，她面色潮红如醉，却无汗出，口唇干裂起皮，手中捧着的竹筒不断滴落浑浊的"竹叶露"："春使大人...整日烦热口渴，却饮不解渴，夜间盗汗如雨..."

川大黄按住她寸口脉，脉来虚数无力，按之空豁——此乃"气阴两虚，余热未清"之候。再看舌象，舌质淡红少津，舌苔薄黄而干，正是"暑伤气阴，虚热内扰"。"处暑虽至，暑热未净。"他迅速取出"竹叶石膏汤"药末，竹叶、石膏、麦冬等药材自动聚成清暑虚影，"竹叶清透余热（肺），石膏清泻胃火（胃），麦冬养阴生津（金），再用酒制大黄少许，清泄肠热，引余热下行，是为'清补兼施'。"

药末化作三色气流钻入小竹体内，竹叶的轻清率先抵达上焦，如清风拂去肺中余热；石膏的甘寒直入中焦，降泄胃腑之火；麦冬的黏润滋养下焦，补充耗损气阴。川大黄同时以指尖点按她"尺泽穴足三里穴"，激发肺经与胃经经气，调和气血。

片刻后，小竹额头渗出细密白汗，汗出后烦热减轻大半，口中津液自生："春使大人，为何汗出后不觉得虚乏？"

川大黄解释道："此乃'甘寒生津，以汗泄热'之理。竹叶石膏汤中人参（气）、麦冬（阴）、石膏（热）相伍，使热去而不伤正，汗出而不伤阴。"他拾起地上的竹筒，竹筒中浑浊的竹叶露已变得清澈，"且看这露——燥邪得润则化，余热随汗而解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