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回 夏至·

【夏至·阴阳争，死生分】

一、炎夏极至：谷中阳极危

芒种后十五日，斗柄指午位，夏至至。百草谷的日光化作赤红色的利箭，穿透每一片叶脉。太极潭水沸腾着金色气泡，水面漂浮的萍草燃烧成灰烬，潭底的太古药卵剧烈震颤，卵上的"夏至锁链"迸裂出无数火星，锁链缝隙中渗出黑红色的"阴阳逆气"。

掌火仙童紫雪子踉跄奔来，他怀中的"清心火鼎"已出现裂纹，鼎中炼制的朱砂丸化作液态，顺着指缝滴落："春使大人！东边药田的丹参茎秆流出鲜血，西边的黄连根竟结出冰晶...用'阴阳镜'观测，谷中阳气已达极盛，阴气濒于消亡！"

川大黄踏过蒸腾热气的土地，忽见道旁的马齿苋叶片上凝结着冰晶，而茎秆却在冒热气。他伸手触碰冰晶，冰晶瞬间化作血珠，在掌心写出"热入营血"四字。蹲下身细察土壤，只见"戊土"中混杂着冰晶与火星，此乃"阴阳格拒，热深厥深"之象。

"《温病条辨》云'夏至一阴生，热入心包'。"他取出"营血诊断尺"，尺身刻有"舌绛而干，神昏谵语"的字样，"今岁厥阴司天，风火助心火，致热邪内陷营血。看这马齿苋..."川大黄轻捏植株茎秆，竟挤出暗红色汁液，汁液在空中凝成"心包"二字，"心主血，心包为心之屏障，热入营血则神昏出血。"

二、丹参神昏：热闭心包证

话音未落，凄厉的尖叫传来。丹参精灵小红被众人抬来，她面色潮红如醉，双目直视不瞬，口中呢喃着听不懂的咒语，双手时而抓空时而抽搐，衣襟上沾着斑斑血痕——竟是指甲抓挠胸口所致。

川大黄按住她寸口脉，脉来细数如游丝，按之弦急——此乃"热入心包，肝风内动"之候。再看舌象，舌质绛紫如猪肝，舌面光滑无苔，正是"营阴耗损，热闭心包"。"夏至阳气最盛，阴气始生。"他迅速解开革囊，取出安宫牛黄丸药末，牛黄、麝香、冰片等药材自动聚成金色莲台，"牛黄清心解毒（心），麝香开窍醒神（心包），冰片清热止痛（肝），再用酒制大黄少许，通腑泄热，引营血分之热从下而出。"

药末化作莲台托着小红升空，莲台每片花瓣都刻着"温病下不厌早"的字样。川大黄同时以指尖点按她"人中穴中冲穴"，激发心包经气。但见小红耳后"翳风穴"渗出黑色血珠，足底"涌泉穴"升起淡淡白气，正是营血之热随二便外泄之象。

片刻后，小红眼神逐渐清明，望着掌心血痕惊惶道："春使大人，我方才似见无数火蛇缠身...为何会如此？"

川大黄解释道："热入营血，内扰心神，则神昏谵语；热极生风，引动肝阳，则抽搐痉厥。"他取出"羚角钩藤汤"药末，羚羊角、钩藤、生地等药材化作青色风轮，"羚羊角凉肝息风（肝），钩藤清热平肝（心包），生地养阴清热（血），此乃'凉肝息风，增液舒筋'之法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