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立秋肃杀·

第一折 西风吹甲·苍狼夜嚎裂肺肝

立秋前三日，昆仑山的西风突然带上了金属的冷冽。赤鳞君站在“六气药圃”的“燥金区”，看沙参、川贝的叶片上凝结着细密的白霜——那不是自然的露水，而是肺金之气被邪祟扭曲的征兆。他鳞片间的火土纹路泛起凉意，隐约听见远处传来狼嚎，声如金属摩擦，竟震得药花纷纷凋零。

“赤鳞君！北麓牧场遭了狼灾！”小芝抱着药箱跌跌撞撞跑来，发辫上的雪莲花已化作冰晶，“牧民们说，那狼背生铁鳞，吼一声就能让人咳血！阿蜜被抓伤了，现在呼吸困难，喉间有哨笛音！”

赤鳞君赶到牧场时，暮色正浓。只见三十余顶帐篷灯火通明，牧民们围着中间的毡帐低语，帐中传来急促的喘息声，宛如破风箱。掀开帐帘，一股浓重的铁锈味扑面而来，阿蜜蜷缩在羊皮毯上，面色青紫，双手抓挠胸口，喉咙里发出“嘶嘶”的尖啸，每呼吸一次，后背就隆起一块铁青色的斑纹，恰似狼的脊梁。

“是肺金实邪。”藏红花仙子按住阿蜜寸口，指尖被脉息震得发麻，“脉来如刀，弦急而数，此乃金气过亢，肺失宣降，痰瘀互结之象。”

雪莲花仙姑掷出冰晶，却在距阿蜜三尺处碎成齑粉：“看这舌苔，白腻中带青灰，痰涎稠粘如胶，必是寒痰闭肺！我这冰露可化热痰——”

“不可！”赤鳞君挥袖挡开冰晶，“西风属金，其性燥烈，今狼邪挟燥金之气而来，致肺中痰饮凝结如石。若用寒凉，反使痰瘀冰伏，如油入面！”

正说着，阿蜜突然剧烈咳嗽，咳出的痰液中竟带有血丝，痰块落地凝结成青色硬块，砸在石板上迸出火星。赤鳞君捡起硬块，触感冰凉坚硬，细闻竟有金属腥气——这是“燥痰”与“瘀血”交结的产物，非辛开苦降不能破。

“速取麻黄、苦杏仁、黄芩、红景天，再加皂角刺三分。”他迅速调配药材，“麻黄辛温，开腠理、宣肺气；苦杏仁苦降，平喘咳、润肠燥；黄芩苦寒，清肺热、化燥痰；红景天...取野生老根，其性走窜，可通肺络、行瘀血。”

雪莲花仙姑皱眉：“麻黄配黄芩，一温一寒，不会互相抵消吗？”

“此乃‘辛开苦降’之法。”赤鳞君将皂角刺煅烧成炭，研末入药，“辛能散其闭，苦能降其逆，温寒并用，使气机升降复常。皂角刺性锐，善消坚破结，然需煅炭以去其燥烈之性，留其通络之功。”

药汤煎成时，蒸腾的热气中竟带着辛辣与苦凉交织的气息。赤鳞君以竹沥调服，扶起阿蜜缓缓灌下，随即以手掌贴其肺俞穴，注入火土之气。但见阿蜜后背的铁青色斑纹逐渐淡化，喉间哨笛音转为粗重的痰鸣，继而咳出大块灰黑色痰涎，痰中竟裹着几根苍狼的绒毛。

“好！这是肺络打通的征兆。”赤鳞君趁热推拿其膻中、云门诸穴，“肺为娇脏，喜宣通而恶壅塞。今以辛药开之，苦药降之，使金气归於清肃之常。”

第二折 金气刑木·五行生克探狼穴

赤鳞君率药灵童追踪狼踪，至昆仑山北麓的“金气崖”。但见崖壁呈青灰色，表面布满刀削般的纹路，山风掠过竟发出金属嗡鸣。崖底有深邃洞穴，洞口凝结着蛛网状的白霜，霜中隐隐透出铁锈色——此乃“金气刑木”之象，洞穴必与肺经相应。

“小心！这是‘肺之郄穴’所在。”藏红花仙子指着洞口，“郄穴主急病，今狼邪踞此，必致肺经壅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