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章回一·立夏小满·火灼金伤】
第一节·星象示警
立夏之夜,云台峰顶的「璇玑玉衡」泛起赤色流光,心宿二(大火星)光芒暴长三尺,如赤龙吐焰直逼参宿(肺金),二十八宿的星轨竟呈现「火钳夹金」之象。清露抚过「浑天五行仪」,见代表心火的指针已刺入肺金区域三分,底座「火乘金位,肺络受刑」的铭文渗出赤色浆液,如人体溢血之兆。她闭目内观,自身「少冲穴」(心经井穴)隐隐作痛,指尖触感如按灼铁,正是「心营热毒上犯肺经」的预警。体内肺经与心经的络脉如被火绳缠绕,津液在脉络中沸腾,化作细小气泡冲击「孔最穴」,这正是青帝曾警示的「火克金」危象。
山风裹挟着焦糊味掠过芝田,清露见百合花瓣边缘泛起焦褐,如被火吻过的痕迹,鳞片间的津液蒸发为细小晶粉,在月光下闪烁如血珠。忽然,东南方传来夜枭怪啼,其声尖细如金属刮擦,对应《灵枢·官能》「肺主声,声高者火克金」的病象。她取出「五音诊听器」——一具以青铜铸为肺叶形的乐器,轻叩边缘,竟发出破音与哑音相搏的异响,商音(属金)微弱如游丝,徵音(属火)亢盛如洪钟,正是「火盛金衰」的声波示警。
清露行至「观心台」,见台下的「心火池」水位骤降三尺,池底露出焦黑的「离卦」纹路,池中锦鲤集体浮出水面,鱼鳃开合如人咳喘,鳞片上布满血丝——此乃「心水不足,火炎于上」。她以指尖点水,水面竟升起淡红色雾气,在月光下凝成「火」字,转瞬被夜风吹散,化作万千火星飘向城中。更奇的是,池边的菖蒲叶尖凝结出赤色露珠,露珠落地成字,竟是「心营热盛,肺金受刑」八字,与《素问·调经论》「血有余则怒,不足则恐」的病机暗合。
清露取出「天象占盘」,以朱砂笔在盘心绘制心宿与参宿的星象图,忽见心宿旁的「脉动星」剧烈震颤,如人心悸之象,而参宿的「喘息星」光芒晦明不定,正应人体「咳喘上气」。她不禁想起《黄帝内经·天元纪大论》「火与金,相逮为纪」的告诫,知此岁必因火运太过,致肺金受刑,需速以「壮水制火,佐金平木」之法应对。
第二节·暑疫初炽
立夏次日,清露背着「凉心匣」入城,见城门石狮子的双目渗出赤色黏液,触之灼热,正是「心热移于小肠,循经上炎」。城内街巷如蒸笼,青石板缝中渗出沥青般的液体,行人足下冒烟,仿佛走在火炭之上。百姓手持浸过井水的布帕掩口,却仍咳声此起彼伏,孩童多惊厥抽搐,指甲呈紫黑色,成人则痰中带血,面色潮红如醉,唇角生疔,疔头黑如鸦羽——此乃「火毒入血,内攻脏腑」。
清露路过米铺,见米袋上爬满赤色甲虫,甲虫遇人即钻进衣领,叮咬处旋即红肿,片刻后竟化脓溃烂,脓水呈赤黑色,散发焦臭——此乃「火毒化虫,侵入血分」,如《诸病源候论》所述「热毒蕴结,化为虫疽」。她取出「驱虫香囊」(内装百合、雄黄、麝香),香囊甫一打开,甲虫纷纷落地,化作灰烬,露出米袋上隐约的「火」字霉斑。
在「回春堂」药铺,清露见郎中正给患者灌服「三黄汤」,患者却愈服愈燥,舌红如绛,舌苔中央剥落如地图,舌底络脉怒张呈紫黑色。她摇头叹息,取过药渣检视:黄连、黄芩、黄柏虽能泻实火,却未顾及「夏月伏阴于里」的生理特点,过用苦寒反伤心阳,致「壮火食气」。此时,一少年被抬入医馆,其高热谵语,手足抽搐,舌尖生疔,疔顶黑如煤——此乃「心火炽盛,内闭心包」,急需「清心开窍,凉营止血」。
清露为少年诊脉,脉洪大而芤,如洪水冲决堤岸,按之中空——此为「热伤血络,气随血脱」。她以「金津玉液针」点刺「中冲穴」(心包经井穴),挤出黑血数滴,血中竟有细小气泡,破裂时发出「滋滋」声,腾起淡淡青烟。随即取「朱芯百合」捣泥,敷于「膻中穴」与「心俞穴」,泥中渗出的汁液遇热化作红油,如心液归经,少年顿时安静,额角渗出冷汗,汗中带着焦味。
清露又巡视街巷,见一老妇倚墙而坐,咳出的血痰凝结成块,状如肺叶,触之坚硬如石。她轻按老妇「云门穴」,手下有硬块如桃核,遂以「拨云见日手法」(沿肺经循行推按)施治,每推一处,便有赤色雾气从老妇七窍溢出,雾气中隐约可见「火」字流转。老妇咳出黑痰半碗,痰中竟有烧枯的草茎状异物,此乃「火毒煎灼肺络」的实证。
第三节·炼膏玄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