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彻!”小樱的哭声混着周师傅的咒语,在耳边渐渐模糊。下坠的过程中,虚月之海的景象在眼前闪过:倒悬的樱花巷、褪色的年轮、还有初代巫女站在虚月之眼旁的剪影。她转身时,我终于看清她胸口的伤痕——那不是被剜去心脏的伤口,而是七道并排的剑伤,对应着七位弟子的位置。
原来,所谓的“纯血归人”,从来不是牺牲一个人,而是七代守井人共同的选择。当我的指尖触碰到虚月之眼的瞬间,手腕印记突然发出强光,那些本该褪色的金粉,此刻聚成了完整的北斗七星,每颗星子都连接着小息、小渊、小樱,还有远在京都的千鹤,甚至周师傅和小林爷爷。
虚月之海的海水突然变得温暖,像母亲的怀抱。我看见无数光点涌来,那是被吞噬的记忆,是樱花巷居民的笑容,是初代巫女弟子们的誓言。当光点汇入我的印记时,手腕上的樱花不再是单朵,而是七朵连成的花圈,每朵都对应着不同的颜色——那是七代守井人血脉的颜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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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次睁开眼时,我躺在井台上,小息的眼泪滴在我脸上,咸咸的带着樱花味。她的印记恢复了金色,比以前更亮,小渊的断剑剑格处,樱花刺青也变得清晰,小樱正举着天狗面具,眼瞳金箔重新发出微光。
周师傅跪在一旁,胸口的刺青完全恢复,只是多了道新的疤痕,像条愈合的裂缝:“你看见虚月之眼的真相了,对吗?初代巫女从来没打算让纯血归人牺牲,她留下的七道剑伤,其实是七代守井人血脉的钥匙,只有当我们真正团结时,才能激活完整的封印。”
远处,京都方向传来闷雷般的巨响,千鹤的短信适时弹出:“鞍马寺的天狗石像复原了!裂缝里长出了新的樱花树,花瓣上刻着你们的名字......”附带的照片里,七棵樱花树围成北斗状,每棵树的年轮里都嵌着发光的契石。
樱花巷的老樱花树在黎明时分悄然开花了。我摸着树干上新生的年轮,那里不再有黑色液体,而是泛着淡淡的金光,像被谁用星子填满了纹路。小渊靠在树上,怀表盖内侧的咒文变成了樱花图案,和我们的印记一模一样。
“所以,纯血归人不是一个人,是我们所有人。”小樱咬着便利店买来的年轮蛋糕,奶油沾在嘴角,“初代巫女早就知道,只有当七代守井人的心连在一起,才能守住记忆的年轮。”
晨风吹过,樱花纷纷扬扬地落下,有片花瓣恰好落在井台的界石上,那里不知何时刻上了新的印记:四个少年和一位戴斗笠的男人,围着盛开的樱花树,每个人手中都握着不同的信物——断剑、木盒、天狗面具、契石。
周师傅站在巷口,望着我们微笑,斗笠下的眼睛闪着泪光:“下一次逆月周期,可能是你们的孩子那一代了。但记住,无论印记是否褪色,只要樱花巷的年轮还在,守井人的故事就不会结束。”
我望着井台水面,那里倒映着初升的太阳,还有我们四人的笑脸。虚月之海的威胁或许永远不会消失,但此刻的温暖告诉我,真正的封印从来不在井底或虚月,而在我们愿意为彼此挺身而出的勇气里,在每代守井人接过前人信物的手掌中,在那些看似平凡却温暖的日常记忆中。
樱花继续飘落,这次的花瓣带着清甜的香气,是属于人间的、真实的春天。小息突然指着天空惊呼,那里有七只麻雀排成北斗状飞过,每只的翅膀下都泛着淡淡的金光——那是记忆年轮重新转动的信号,是虚月之海退去的证明。
而我们,四位少年守井人,正站在盛开的樱花树下,看着彼此手腕上发光的印记,知道无论未来有怎样的黑暗,只要我们还能握住彼此的手,就永远不会让记忆褪色,不会让逆月吞噬属于人间的温暖。
这,或许就是初代巫女留给我们的,最珍贵的秘密——真正的守护,从来不是孤独的牺牲,而是一代又一代人的相牵相惜,是无数平凡日子里,那些关于勇气、信任与爱的,永不褪色的年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