究竟是如何做到的?
还是说,那家伙是一个武学天才???
蓦地。
李玄戈猛然将惊鸿剑法第三式“雪落无痕”与军体拳结合,剑锋掠过木桩时突然变刺为拍,借用离心力将二百斤的木桩甩出三丈!
“这叫角动量守恒!”
他抹了一把汗,嘟囔着开口,“姐姐你直刺太费劲,改抡圆了砸人多省事啊!”
公孙明月看着那停下的木桩,终于忍不住开口:“殿下可知……”
“内力不是万能的?”
李玄戈嘿嘿一笑,截过话头,“没错,肌肉记忆才是!”
话语一落。
他突然闭眼连续刺出十剑,落点竟与公孙明月晨练时分毫不差:“看,你的起手式每次都会在第二剑时右肩下沉0.3寸!”
“你……居然知道?”
公孙明月猛然按住右肩的旧伤,冷若冰霜的俏脸上,第一次露出惊骇之色。
这自卑的皇子……
竟比她更懂自己的身体!!!
“不止如此。”
李玄戈用剑尖在地上画出人体轮廓,“姐姐每次腾跃前会无意识绷紧左小腿,这是长期单侧发力的代偿,建议每天拉筋缓解……”
“够了!!!”
公孙明月毫无征兆地甩出剑鞘,击飞李玄戈手中的剑,“殿下这般能耐,何须明月教导???”
小主,
这一刻。
彻底颠覆了自己对李玄戈的刻板印象。
这家伙……
绝对是在扮猪吃虎!
“当然需要!”
李玄戈咧嘴一笑,突兀间欺近她的耳畔,呼吸拂过珠玉耳坠,“比如……”
他的指尖,顺着公孙明月执剑的右臂滑到肘关节。
“这里发力能省三成力,但姐姐总刻意抬高半寸……”
“是因为惊鸿剑法第十二代传人的规矩吗?”
“可死人定的规矩,凭什么管活人呢?”
银杏叶飘落在两人僵持的剑锋上,公孙明月忽然收势:“明日卯时,学惊鸿第七式!”
同时。
转身刹那,雪袖却拂过石桌,将蜜饯盘子扫向李玄戈的怀中。
李玄戈接住盘子大笑:“呦?姐姐这是奖励我出师了?”
“那是砒霜做的,不怕死就吃了。”
公孙明月淡淡回了一句,便飘然离去,雪色衣袂扫过满地银杏叶,却扫不去身后那厮得意的口哨声。
等人离开,千户端着茶盘溜进后院时,正瞧见李玄戈跷着二郎腿啃蜜饯,脚边还摊着本《惊鸿剑谱》。
只是。
封面被狗啃过似的缺了一角……
“殿下……”
千户蹲下身,眼神活像见了鬼,“您昨儿个还连弓都拉不开,今儿咋能把木桩抡飞?莫不是偷偷拜了哪路神仙?”
“拜了墨子,学了《墨经》。”
李玄戈吐出果核,精准砸中池中装死的锦鲤,“知道啥叫‘衡木,加重焉而不挠,极胜重也’?”
千户盯着锦鲤翻起的肚皮,眼神恍惚了起来:“不知道,墨子……是哪座庙的菩萨?”
“华夏的,说了你也不认识。”
李玄戈薅过剑谱往千户头上一拍,随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戳了戳,“反正你只要记住一句话,就像本王这脑子,里头装的不是水,是点子智慧!”
千户捂着被拍歪的帽子,突然福至心灵:“属下懂了!殿下这是要扮猪吃虎,把公孙小姐给办了……”
“滚犊子!”
李玄戈一骨碌翻身坐起,“本王是要吃烤全羊,昨夜梦见二哥的胸毛在铁板上滋啦冒油……”
“砰!”
半块木桩破空砸来,惊得千户茶盏脱手。
奶奶的!
殿下也太重口了吧?
……
公孙明月反手扣上西厢房门闩,惊鸿剑“当啷”一声砸在案几上,震得茶盏里未饮的晨露都泛起涟漪。
紧接着。
她坐在梳妆台前,对着铜镜,指尖抚过右肩那道被狼牙留下的浅疤……
七岁那年,漠北狼袭的腥风仿佛又在耳畔呼啸,可那混账王八竟连这陈年旧伤都能看破???
她实在是难以想象!
“咯吱——”
铜镜被她捏出裂纹,镜中倒映的冷美人,眼底泛起了一层涟漪。
她忽然扯松腰间绦带,雪色劲装顺着肩头滑落半截,露出肩胛处一道狰狞剑痕——
那是去年校场与玄铁军一名强者切磋时,对方“失手”留下的。
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