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官府?算是吧。”
徐刚下巴微抬,带着几分上位者的倨傲,“你们聚在这里,想干什么?冲击兖州城,还是另有打算?”
李巍闻言,胸膛明显起伏了一下,眼中凶光一闪。
“我们只想活命!兖州城里有粮食,有活路!如果州牧大人肯开恩,放我们进城,给口吃的,我们感恩戴德。若是不肯……”
他顿了顿,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,“那我们也豁出这条贱命不要,跟你们拼了!”
“拼了?”徐刚嗤笑一声,那笑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,“就凭你们?一群老弱病残,走几步路都喘,拿什么跟装备精良的守军拼?你们以为兖州城的城墙是纸糊的?”
他这话无疑是往流民们的伤口上撒盐,本就紧绷的气氛霎时更加凝重。
李巍被他轻蔑的语气激得双目赤红,猛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,脖子上青筋暴起。
“不试试怎么知道!我们是没了活路,可我们手里也有家伙,营里也有百十号年轻力壮的小伙子!守城的官兵再厉害,总有打盹松懈的时候!反正横竖都是死,烂命一条,不如拉几个垫背的!”
他这话喊得声嘶力竭,身后的流民们也跟着鼓噪起来,仿佛被注入了一丝虚妄的勇气。
“呵,”徐刚的目光落在李巍身上,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,“就你?恐怕连我都打不过,还想冲城门?痴人说梦!”
“你——!”李巍只觉一股血气直冲头顶,哪里还受得了这般羞辱。
他是流民们的头领,若是连这点场面都镇不住,以后还如何服众?
“找死!”他爆喝一声,猛地抽出腰间那把豁口短刀,脚下发力,朝徐刚冲去。
刀光在火光下闪过一道惨白的光芒,直劈徐刚面门。
徐刚眼皮都未曾抬一下。
他本想稍稍应付一下,最好能让这李巍误伤自己,给自己来上那么一下,好歹也算朝死亡迈进一步。
然而,身体的本能反应远快于他的作死念头。
只见他随意地抬起右脚,脚尖在李巍持刀的手腕处轻轻一点。
“当啷!”
一声脆响,李巍只觉手腕一阵剧痛,短刀脱手飞出,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远远地插在了几步外的泥地里,刀柄兀自颤动不休。
徐刚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