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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军战线在推到淮安以后突然停了下来，他们不知道在等待什么，是飞机还是大炮？清军并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，他们只能日复一日的加固徐州-黄河防线上的堑壕与工事，即便他们知道这些东西将在未来明军的进攻中派不上任何用处，但现在他们能够相信的也只有这个了。

在徐州城外的战壕里，一个年轻的清军士兵正用颤抖的手指摩挲着一张泛黄的照片。相较于其他根本没几个钱去给自己的家人留下纪念的清军而言，他无疑是幸运的，同时也是不幸的。

"又在看照片？"他的战友递给他一支劣质香烟，说着那名战友擦燃了一根火柴点燃了自己嘴边的香烟，“不得不说你老婆挺好看的，就是不知道会便宜哪家人....听说了吗？明军已经占领了淮安距离我们的直线距离只有200公里。”

那名士兵将照片小心翼翼地收进贴身的口袋里，深深吸了一口劣质香烟。呛人的烟雾在战壕里弥漫开来，遮掩了他眼中的痛楚，如果可以他也不想打仗，但是这个年头除了当兵能做些什么？进工厂做苦力或者人肉螺丝？还是去当那些地主老爷们的佃农？即便是选择从商，自己手里的钱怕不是才投进去马上就被那些官老爷吃干抹净了。

他的战友见他沉默，压低声音又补充道："听说明军那边待遇不错，投降的话还能领到一笔钱。”

那名士兵猛地转过头，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，但很快又黯淡下来。他知道战友并无恶意，只是在这种时候，谁不想着法子给自己留条活路呢？

“你要投你投吧，我不投......”他又掏出那张照片，在昏暗的战壕里借着微弱的光线又看了一眼，“听说明军进城后不留活人，这是我在合肥的妹妹不是我的老婆...”

战友听到这话，一时语塞。他掐灭了手中的烟，轻声说："对不起...我不知道..."

远处传来隆隆的轰炸声像是在低鸣，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只是明军在天上的铁鸟在轰炸他们的第一道防线，这几天都是如此明军虽然轰炸但是从不派兵，就好像是——明军知道他们在第一道防线布下了诡雷以及大量的铁丝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