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背叛!这是对德意志赤裸裸的背叛!” 威廉二世在房间里踱着步,每一步都重重地踏在地毯上,仿佛要将那来自东方的电报连同法国人的阴谋一同踩碎。“那些明国人!德意志给了他们友谊,给了他们技术,他们就是这样回报德意志的善意?用法国人的橄榄枝来敲诈德意志?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大,在空旷的办公室内回荡。那着名的凯撒胡因为主人的激动而上下抖动,显得有些滑稽,但无人敢嘲笑这位志大才疏的皇帝。
侍从官看见陛下萎缩的左臂正以一种病态的频率抽搐——每当德皇感到背叛时就会这样。上次出现这种症状,是在听闻英王爱德华与法总统拥抱的时候。
"陛下,提尔皮茨元帅说...如果失去明国船坞,我们新建的无畏舰下水时间将推迟六个月。"侍从武官低声提醒道,“我们...德意志已经不能再失去一个盟友了。”
侍从武官的话像一盆冰水,兜头浇在威廉二世的怒火上,让他打了个寒颤。萎缩的左臂不再抽搐,而是无力地垂下。他脸上的狂怒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阴郁。
“六个月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,“仅仅是船坞……提尔皮茨那个蠢货!他难道不知道德意志的命运不能被一群黄皮猴子捏在手里吗?!”
尽管嘴上依旧强硬,但“不能再失去一个盟友”这句话,像魔咒一样在他脑海中盘旋。俄国已经背弃了他,英国人正虎视眈眈地编织着包围网,如果连明国都倒向法国……德意志将彻底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,协约国光是靠拖都能把德意志拖死。
威廉二世颓然坐回椅子上,那张象征着帝国权威的办公桌,此刻在他眼中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。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,试图驱散脑中的混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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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,试图驱散脑中的混乱。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,将房间分割成明暗两半,而他正坐在那片阴影之中,仿佛整个德意志帝国的未来也一同笼罩在晦暗不明的迷雾里。
“法国人……”他低声咀嚼着这个名字,每一个音节都带着刻骨的仇恨,“他们就像一群贪婪的鬣狗,永远在觊觎着德意志的血肉!”
他猛地抬起头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侍从武官:“他们给了明国什么?金钱?殖民地?还是把他们那可笑的共和国制度也一并输出过去了?” 他的声音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拔高,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尖锐,“难道明国皇帝也想学法国佬那样,砍掉自己的脑袋吗?”
侍从武官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,慌忙低下头,声音有些发颤:“法国人承诺...如果……如果明国与他们结盟,在未来的……冲突中,他们愿意督促...俄国放弃对清国的支持.....”
“督促俄国放弃对清国的支持?”威廉二世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一丝荒谬的尖利,仿佛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笑话。“法国人?就凭他们那些涂脂抹粉的戏子和只会在酒馆里抱怨的政客,也敢去‘督促’尼古拉?他们以为沙皇是他们的殖民地总督吗?可笑至极!”
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,萎缩的左臂又开始不受控制地轻微抖动。怒火让他苍白的脸颊泛起病态的潮红。
侍从武官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水,“但是陛下,俄国人的经济命脉被法国人牢牢地捏死在了手里.....甚至是西伯利亚铁路都是法国人出钱帮助俄国人修建的。”
威廉二世的咆哮戛然而止,他声音突然轻柔得像在念悼词,“明国人既然将电报交给了我们,那么就代表着事情还没有到最糟糕的那一步,他们并不打算和法国人站在一边......”
威廉二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,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,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。“没错,”他缓缓踱步,萎缩的左臂无意识地摆动着,像一只受伤的猛禽在盘算着如何反击。“他们把法国佬的底牌亮给我们看,这是在告诉我们,价钱还没谈拢!他们在等着我们出价!这群狡猾的东方人,他们想让德意志和法兰西为他们的友谊争风吃醋!”
他猛地停下脚步,转向侍从武官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那么,我们尊贵的明国朋友,除了法国人那可笑的‘督促’之外,还暗示了什么?他们想要什么?土地?更多的马克?还是想让我们承认他们在远东的霸权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