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无妨!"
"你们二人今后盘查天津各皇室产业,只管放手去查,若是负隅顽抗,不必手下留情。不过对有洋行业务往来的商铺,即关于布庄米行可稍加收敛。"
两位笔帖式对视一眼,脸色微变。
"王爷,那布庄米行的账目......"王文韶小心翼翼地开口。
"本王心中有数。"载沣放下账册,目光如炬,"你们只管如实盘点,不得有丝毫疏漏。"
"是,王爷!"两人连忙应声。
"当然这份措施不只是本王的意思,也代表了皇太后,皇帝的意思。"
"是!下官谨记行事。"
"有了王爷的提点,下官二人心中有数则先行退下,加紧盘查皇室产业。"
待二人退出账房。
载沣接过王忠递来的账册,翻开其中一页,指着上面的数字:"就这三处产业,七个月的流水便有六万八千两。比内务府会计司核定的数目,比这少了近三成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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载沣环视屋内,见众账房先生仍在埋头苦算,便对王忠吩咐道:"传本王的话,凡加快核算清楚的账目,即刻呈报另有奖赏。"
"是,王爷!"王忠连忙应声,转身去传话。
载沣拿起另一本账册,指尖轻轻敲击着封面,心中思绪翻涌。
仅凭这三处产业的七个月流水,便已比上报内务府的数目高出许多,更何况还有那些隐匿的坏账和贪污款项?
皇室产业的实际收益,究竟被多少人蚕食鲸吞?这庞大的数字背后,又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?
他深吸一口气,目光重新落在账册上。今日,他定要揭开这层层迷雾,为皇室产业寻回应有的尊严与收益。
两位会计司笔帖式领命退出偏院后,载沣指尖轻轻敲击着案几上摊开的账册,眉头紧锁。屋内算盘声噼啪作响,众账房先生仍埋头疾书,却进度缓慢。
"王忠。"载沣突然开口,声音不高却极有分量。
"王爷,奴才在。"王忠快步上前,垂手侍立。
载沣将账册轻轻合上,目光如炬:"现有账房先生虽都是好手,但二十二处产业,仅核查三处产业部分账目便耗去整夜,进度太慢。"
王忠会意,轻声道:"王爷,这些账目确实繁复,老式记账法核算起来......"
"本王不要理由。"载沣抬手打断,"你即刻去天津城内,多聘些精通账目筹算的先生来。要快!"
"是!"王忠躬身领命,"只是王爷,宊然要聘请如此多的账房先生,只怕……"
载沣略作思忖:"拿着本王的印鉴先去天津租界各国洋行,寻找与皇室有合作的洋行,向这些洋行经理说明情况,时借调些许会计。再去各家钱庄、票号,凡是能快速准确核算账目的,不惜向这些掌柜重金借调。"
"就是这些账房先生有懂得西洋记账方式的,统一更改记账方式。"
"奴才明白。"王忠点头,"今日务必增添账房人手。"
"日落之前。"载沣斩钉截铁,"本王要看到人手翻倍,账目进度也要加快。"
王忠不敢多言,退出内厅,向多账房先生传达了王爷的命令,又转身快步退出偏院。
载沣望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,又低头看向案几上堆积如山的账册,眼中闪过一丝深邃的光芒。
屋内,算盘声依旧不绝于耳。载沣站起身,在狭小的偏院中来回踱步。每一步都踏得极稳,却掩不住他内心的波澜。
"王忠办事倒还利索。"载沣忽然停步,自语道,"但光靠现有这些老账房,何时才能理清皇室在全国的产业?"
载沣抬头望向窗外,天津卫的天空湛蓝如洗,几朵白云悠闲地飘过。远处,英租界的洋楼群在阳光下闪闪发光,近处,海河上的货轮正缓缓驶过,汽笛声隐约可闻。
"皇室的产业,不能总是这么糊涂下去。"载沣收回目光,重新坐回案前,拿起一份尚未核算的账册,随手翻了几页,"既然这帮奴才靠不住,只能另起炉灶。"
他提笔蘸墨,在一张宣纸上快速写下几行字:"一、聘洋人会计师协查;二、设皇室专账;三、各产业独立核算......"写到一半,又忽然搁笔,将纸揉成一团。
"不急。"载沣揉了揉太阳穴,"先解决眼前的账目再说。"
醇亲王载沣正伏案翻阅账册,眉头紧锁地核算着数字,忽听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紧接着,福庆匆匆推门而入,脸上带着一丝喜色。